“嗯。”
“可，可是……”
程婧青犹豫的样子，让父女二人以为，她是要心软了。
结果，她却一脸担忧的说，“小梨，你们这一行不是都讲究‘因果’什么的？灭了古晴，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白梨笑开，“不会有麻烦。”
不仅不会有麻烦。
还能给她带来提成~
从女儿口中得到答案，程婧青微微眯了下眼睛，“那就灭了！”
从小，那个人就教她善意，大义，只可别人对不起她，不能她对不起人家。只要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一定会对你好。
她……一直就很听话。
所以，在嫁给肖文明的日子里，她一直在忍，不单单只是因为‘心死’，感觉已经对自己的人生不抱希望，只想把肖暖暖养育长大。
让她逆来顺受也不晓得反抗的主要原因，是曾经根深蒂固的思想。
刚才，看到祈年差点被大蛇咬到，她吓得心跳都差点停止了。还有古晴一步步紧逼，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的样子……
如果，他们手里没有女儿给的爆破符，女儿也没有及时出现，他们现在，是不是就要被古晴给灭了？
她突然，不想再心存善意了。
程婧青话一出，白家父女二人悄悄对视了一个只有她们才懂的眼神。
本来，白梨可以在古晴找到她家爹妈之前就直接灭掉。
白梨也偷偷给亲爹说了古晴和当年的事情……
之所以留着古晴，就是想让亲妈看看，人性比她想象的要恶劣残忍许多，一味地善良，可能会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就如亲妈曾经为了肖暖暖的祈求在肖家忍耐了十多年，转眼，肖暖暖就可以为了更好的生活离开她。
一点不留念。
而且，肖暖暖还要反过来责怪亲妈没有给她一直想要的生活，没能保护好她，让她经常遭到肖文明打骂……
却从来不去想，为了肖暖暖所谓完整的家，程婧青吃的苦，受的委屈，比她不知多了多少倍。
有时候，人心，不一定可以换来人心。
现在看来，白梨的目的，达到了。她轻笑，“我突然觉得，就这样灭了古晴，会不会有点太便宜她了？”
古晴，“……”
这一家三口当着她的面讨论灭不灭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杀人是犯法的！你敢灭我，就等着被警察抓去……”
白梨一句话把古晴剩下的话堵住，“你现在还是人么？”
古晴，“……”
白梨，“还是说，你想被我送去特殊部门进行解剖研究？”
古晴恶狠狠的威胁，“你敢！”
白梨哼笑，“你再发出一个声音，我立马送你过去。”
对上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古晴闭嘴了。
程婧青和女儿相处的时间久了，也了解了她看似沉稳，实则看玩看闹的个性。看她此时露出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已经在打鬼主意了。
“小梨，你有什么想法？”
白梨挑眉一笑，小坏，小坏的，“我觉得，狼人力气大，体力也好，用来干点苦力什么的，太适合不过了。”
程婧青，“……？”
白祈年愣了下，感觉自己可能明白了女儿意思，“你是想让古晴去南苑工地上搬砖？”
白梨，“嗯！”
白祈年面上浮现出一抹担心，“这个主意好是好，就是……她这副模样，把工人吓到就不好了。”
程婧青，“不让工人看到，不就不会被吓到了？”
白祈年，“怎么可能不被工人看到……”
程婧青白了自家丈夫一眼，“给工人全部放假，工地所有事情全部让古晴一个人做不就好了？”
白祈年嘴角一抽，“那不就拖延工程了……”
白梨眉眼弯弯的一笑，“没关系，放个十天半月的，也影响不到什么。只要我妈能解气，就好了。”
白祈年，“……”
“小梨……”程婧青一脸感动，伸手就要去抱女儿，却被她伸手扶住了，“……？”
白梨，“妈……你怀着孩子呢，稳着点。”
程婧青，“……”
白祈年，“……！”
怀着……孩子！
白祈年满脸的惊奇，又仿佛生怕自己听错，理解错，忙问，“小，小梨，你的意思是……你妈妈她，她，怀孕了？”
“嗯。刚怀上，还不到一星期，所以要注意点。”白梨顿了下，“为了安全起见，爸妈，你们的蜜月，要暂时结束了。”
……
梧桐榈三十五号。
白伯仲将失魂一般的孙女抱回房间，看着她完全没有知觉的样子，担心得简直快要晕过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亦末，你们回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好好跟我说说？”
孙女不是寻常人，突然变成这样，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林亦末一片慌乱，说话都结巴了，“我，我也不知道……白爷爷，姑奶奶，姑奶奶她突然，突然就这样，我，我真的……”
“我没事。”白梨自己睁开了眼睛。
看见她恢复如常，林亦末惊喜得差点没落泪，“姑奶奶，你没事了！”
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白伯仲紧紧抱住白梨，身体都不自觉发抖，“宝贝孙女，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真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