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宫回:“不才在下正是。”
结果没想到魔尊突然暴怒,反过来质问她:“我好心救你郎君送你个人情,你为何反过来害我?你将天书扔在我魔界,又不让我看到握在手里,你究竟有何企图?!你……你还化成我魔族人的样子?”
少宫:“……?”
少宫知道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于是解释道:“我前几日遭了天劫,最近才恢复,是因为感应到有人动了天书才将我引到了这里。”
魔尊继续指责她:“半年前它就这样了,我怕有难,才下令将族人驱赶出松针林,你现在才感应到?你骗鬼呢。”
半年前……半年前少宫封了雪山,彻彻底底神伤去了,别说天书,就是有人敲她家门她都未必知道。
这事儿她理亏,“唔……那你倒是说说这里有何异动,我也好收回天书赶紧走人。”
她这么一扯话题,魔尊的气焰也被扯走了,“半年前,松针林里突然落下一样东西,索天鞭说那就是天书,我立刻派人四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寻找的过程中,却发现这里有异动,有些人会忽然撞在了幻障里,没有入口,没有出口,为了族人的安全,我便下令将松针林附近的居民都撤出去了。你能不能赶紧把那鬼玩意儿带走,好好看着?别留在这儿吓唬人成不成?”
少宫施法,“我这不正找着么。”
她想毁了这幻障,把天书给召出来,没想到魔尊却阻止了她,“你不能毁了这里,你毁的虽是幻障,可真实的环境会受到同等的损伤。”
少宫无法,只得心中念诀召唤天书,她感觉天书有回应,但却回不来,似乎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少宫转头问魔尊,“当真不能毁吗?”
“……我跟你拼命!怎么不见你毁了神族的地盘,我还救过你那小郎君的命,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嘛。你……”
“你闭嘴,不准再提他,信不信我打到你失忆?”
“嘿!你来呀,我这脾气,谁怕谁?”
少宫肚子里憋着火气,魔尊又是天生好斗的,而正在此时幻障突然消失,二人飞向了空中祥云,合力一击,祥云呈絮状被扫出万里,松针林的树尖儿被削平了。少宫没跟几个人真正战斗过,眼下她被挑动了心神,有些动气,下手便有些没轻没重,魔尊被拍断了两根骨头,呕出一口血。
“你,你为老不尊,不带这么欺负后辈的。”
说着,魔尊亮出了自己的宝剑,化为千千万万根利剑朝她而来,少宫本想断了他的剑,好让他知道厉害。又一想,这毕竟是欠着人情的恩人,宝剑又是主人的命根,不带她这么还人情的。
便挥手念了个决,控制了他的剑,将它化为了原来的利索样子,削着魔尊的鬓角刺了过去。
“喂!”魔尊很轻松的躲过去了,他那宝剑天上地下的飞了一圈,又听话的回到少宫身后,完全忘了它的主人。
魔尊说:“你还欠我一条命,莫非你忘了?”
少宫收手,“现在不是已经还了?”
魔尊一想,“你身负重任守护天书,却让天书落在这儿给我族制造了很大麻烦,所以你还是欠我的。”
少宫说着就要出手,“要不再还你一条命?”
“不!”魔尊爽快说,“我认输。”
这倒把少宫惊着了,难不成连魔族都转了性了?他那好斗的优良品质呢?
“你,我不是对手,我承认,但你得还我一个人情。”
少宫眼睛一眯,“你要做什么?”
独苏宫里,魔尊按了按乖儿子慕白的脑袋,“跪下叫师傅。”
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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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字数很完美.
第26章
少宫眼看着面前给自己行大礼的小小少年,颇有些不知所措,她提点人是常有的,但却是从未收过徒弟,实在不知道怎么教人。
“我儿子交给你”,魔尊说,“你得好好教他本事,若是将来有人上门挑战,他得在我族夺得一席之地,才能威震四方。”
少宫正要辩解什么,结果魔尊那突然消失的酒意又突然返上来了,只见他跑出门,抱着河边的一棵歪脖子树吐了半天,刚直起腰,头一歪,又砸进了河里。
跪在地上的慕白赶紧起身跑过去,“阿爹。”
魔尊是个酒鬼,慕白的童年一定不怎么美好,这小孩子成熟的让人心疼,少宫心一软,也就罢了。
慕白不算是天资高的人,但确实努力,毕竟又天生是个魔王,根骨也差不到哪里去,少宫的耐心和教导能力,便硬生生被他练出来了。
九重天上,南江汜刚醒没多久,只觉头昏脑涨,恰逢玄灵帝君过来探望,南江汜扶着床坐起身,“帝君?”
“你可终于醒了。”
“我怎么……我怎么了?”
“渡天劫,没发觉自己身上有些变化吗?”
南江汜伸出手,看了看自己周身,虽是个神仙,也老大不小了,他却从未飞升渡过天劫,“就我这拉跨的法术怎么还能有机会渡天劫的?”
“这倒不知,可能是因缘造化,就像当年的战神映司一样,明明是濒死的人却又突然活过来,从此,再也没有什么能伤到他。”
“可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日场面实在惨重,很多人的记忆都有损伤,可能就是一种自我防卫,不想记起那些惨烈景象。九重天阴云密布,天雷滚滚,神帝遭天劫化成了一棵摇钱树,天火燃烧了大半个月,连人界都连累灾难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