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够疲劳的闻羽，更经不起疲劳的审讯，虽说只要死咬住没证据这一点就没事。但谁知道哪下神志不清就把昨天思考了那么久的谋划都给脱口而出了。
“吴组长，中毒这件事昨天我也刚刚遇到一件，或许是同一个人干的，我觉得两个案子可以合并起来。”闻羽转了突破点，道。
吴浩当然知道这个，“回头我们会与负责这个案子的罗队长对接，目前仅姜然中毒一案，你知情多少，请告诉我们线索。”
“我不知道，从上次我探望她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了，在这期间我都在律所，活动透明，你可以取证。”
“她缺失的笔记本内页是否偷偷传给了你？上面写了什么？”
“什么东西，我听不懂。”
“你为什么探望她？”
“我被绑架中遇见了她，警队将我们一起救了出来，她受了伤，我过来看看。”
“绑架期间遇见了什么？”
“蒙着眼睛，不知道，我和姜然一起被丢在荒野，这些她没有交代过吗？”
吴浩看着此前的笔录，确实一致，不过两人协商好了也是必然的。
“那你探望她，你们两个忽然大吵一架，期间传递了暗号对吗？”
“因为我好心喂给她水果，她不仅不要，还对我言辞激烈，刘警官可以作证。”
刘景来点点头。
吴浩第五遍重复问题，语调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仅姜然中毒一案，你知情多少，请告诉我们线索。”
闻羽压制着呼吸，“我不知情。”
“她缺失的笔记本内页是否偷偷传给了你？上面写了什么？”
“我没有收到什么内页。”
“她传给你的内页上写了什么？”
“她写……她写了……”
闻羽眼皮都睁不开了，暗黑的屋子配上强光照射，让她脑子混乱不堪，昨天的推理和谋划全部不合时宜的蹦了出来，如何让木九尽快收手。
吴浩站起身，语气平缓不变，“她写了叫你做……”
“写了……菜单。”闻羽抬起头看向他，眼神幽深，随后坐直身子往后靠在了靠背上，攥攥拳头。
刘景来看着吴浩，示意他算了。
在吴浩带着深意的目光里，不等他继续开口，闻羽声音沉下来，道：
“请暂停，我要请求律师介入，你们在诱供。”
“闻小姐，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案子重大，已经开了许多的特例。”吴浩摊摊手，势在必得，“任何事都要为此案让路。”
“我有权利见律师，你们可以全程监控。”
吴浩思考了一会，这一会惊动了局长，华天翔也进来了。
看这情形，闻羽也不知道他的来意。
“我听说和绑架案有关，我来配合。”华天翔看看闻羽的状态，心下也不知怎么想的，就坐在旁边。
吴浩客气一下，“局长同志有心了，与绑架案关系不大，不必劳烦。”
意思叫他不要插手。
闻羽忍不住，冷语道：“吴浩，你还有良心吗？”
“该问这话的是我，闻小姐。”即使问不出什么，也是警告，别再掺和。
“我是自由人，不是义务帮你的组员，最开始和我说好的，你又出尔反尔。”闻羽最初合作的时候，没有喝递过来的茶，已经说明白了只做自己想做的，吴浩也表示完全尊重自己，现在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给谁看？
华天翔适时打断对话，道：“我听人家要见律师，我听错了？”
“当然没有，我已经给她安排了。”吴浩不得不多说一句，“华局长还有其他事情缠身，我认为不方便旁听专案组的审讯。”
在场的人自然听得出来他内涵什么，齐萧已经被停职监禁，罪名坐实，即使新时代不搞连坐，华天翔也要避嫌。
华天翔赞同，配合的打算出去，起来招呼身后的警员道：“快替吴组长加紧安排接见律师。”
吴浩再怎么，也只能作罢，和刘景来道：“安排技术设备吧。”
半个小时之后，早已得知消息的闻娟带着助手赶到。
一样是一副阴沉至极的表情，一点没有好脸色给。
闻娟接过资料，头也没抬，淡淡道：“吴组长，我觉得我们的合作似乎也快要到头了。”
“我看来不行，毕竟贵所是中央指派的。”吴浩不吃这一套。
刘景来和其他组员干咽口水，两位说话可真是火花四溅，心理博弈。
“确实这件事不能怎么样。”闻娟准备进去了，丢下句话道：“但欺人太甚，也要想好以后。”
刘景来给她们带上收音设备，便准许进入。
“五分钟。”
闻羽看着妈妈带上关切和担忧的目光，也强忍住，不想耽误时间，直击重点，“审讯员们很敏锐，专业能力令人信服，所以不断说出些可能的走向想提醒我，但我太困了，昨天都没怎么睡，不太争气，还是想不出。”
他们诱供我催眠我，我快坚持不住了。
刘景来和吴浩一字不落密切关注着，记录着。
“昨天我刚遭遇了下毒案件，我为此忧虑了很久，哦，刑警支队的罗队长都知道。”
你去找罗队长，我有计划安排。
吴浩打断：“提及无关人等警告一次，再次则结束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