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不是还有课吗?”
“是啊,不过……那个课也没什么关系了,又不点名。”
白竹溪横了他一眼:“好好去上课。”
“好吧,那你有事就call我,走的时候记得跟我说声,要是太晚了就等我下了课送你回去。”
和白麒吃过饭,已经天黑了。白竹溪去了周铭瑄宿舍园,她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周铭瑄的魂魄。这不合常理,一般来说,魂魄在死后三天都会一直留在死者生前最后呆的地方,而且以苏世鹤的工作效率,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来带走周铭瑄的魂魄。
突然几点雨滴落下来,这雨下的倒是时候,宿舍楼周围种了一排香樟树,密集雨滴打在香樟树叶上发出“嗒嗒”声,白竹溪站在一颗香樟树下,仔细的听着。
“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
“下雨,下雨”
香樟树的每一片叶子上发出一点绿光,像停了一只萤火虫,再细看之下那是水滴状的叶灵。白竹溪伸出手刚好够到一片低垂的香樟绿叶,让一只叶灵滑到她指尖。
白竹溪打了个招呼:“你好。”
叶灵滚着的圆圆的身子从指尖滑到白竹溪掌心,“你好,嘻嘻,”嗓音尖细。
“问你个事,有人昨晚从这栋楼顶跳下来,你知道吗?”
“不知,不知。”
“那有谁知道?”
“高的,知道。”
“你帮我叫下它们好吗?”
“好的,好的,”叶灵从白竹溪的掌心飞起来,一直往上飞。
雨越下越大,就算是茂盛的香樟树也有些挡不住雨水,白竹溪的头发、衣服被打湿,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秋末的雨夹着冬初的寒气侵透她全身,白竹溪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就在这时,无数叶灵汇聚在白竹溪头顶,发着淡淡的绿光,像一把撑开的夜光伞替她挡住漫天的雨水。
“谢谢,怎么样?有谁知道吗?”
所有的香樟树叶灵长的都一个样,几只叶灵飞到白竹溪摊开的掌心中:“知道,知道。”
“死了,死了。”
“跳楼,跳楼。”
白竹溪问:“那天晚上楼顶上只有他一个人,还是有其他东西在?”
“一个,一个。”
白竹溪皱眉:“没有别的?”
“没有,没有。”
“有的,有的。”
白竹溪立刻追问:“有什么?”
“楼下,楼下。”
“有人,有人。”
“是什么人?”
“不知,不知。”
“那个人死了之后他的魂魄呢?你们见过吗?”
“见过,见过。”
“收了,收了。”
“收了?是被人收了吗?”
“是的,是的。”
“被谁收了?”
“楼下,楼下。”
“有人,有人。”
……
白竹溪大致了解了全程的经过,周铭瑄从楼顶跳下来时确实只有他自己,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但是等他跳下来之后,有人收走了他的魂魄,那个人是谁?是刻意等在楼下还是偶尔路过?
难道周铭瑄真的是自杀?
“同学,你是不是没带伞?”一个男生打着伞走过,“我可以把伞借你。”
白竹溪走到他伞下:“谢谢,我想去男生宿舍。”
“挺巧,我也是要回宿舍,”女生去男生宿舍多半是找男朋友吧,男生没有再多问。
“我听说昨晚男生宿舍这边有人跳楼自杀了。”
“嗯,自杀的就是我室友,”男生语气有些低沉。
“你是周铭瑄的室友?”
男生讶异的看着她:“你认识铭瑄?”
“嗯,是普通朋友,你是?”
“我叫赵书奕,没听铭瑄提起你,你是?”周铭瑄竟然有自己不认识的“普通朋友”,还是个长的不错的女生,赵书奕有些奇怪,从来没听铭瑄提起过。
“白竹溪,我也是科大的学生,已经毕业了,是陈芷涵的师姐,所以也就认识周铭瑄。”
“原来是这样……”
两人走到男生宿舍楼下,白竹溪说:“能带我去下你的宿舍吗?我想看看周铭瑄的东西。”
“原来宿舍被封了,我们住在学校临时安排的一个宿舍。”
“那我可以见一下你另外两个室友吗?”
赵书奕带白竹溪回宿舍,另外两个室友也在,一看到赵书奕带了个女生进来,又是惊讶又是疑惑。
赵书奕介绍:“她是铭瑄的朋友,过来看看。”
白竹溪打了个招呼,便直入主题:“周铭瑄死之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赵书奕和另外两个人面面相觑,赵书奕问:“奇怪的地方?你指什么?”
“就是你们觉得奇怪,或者意外的事情。”
赵书奕摇头:“没什么奇怪的,就跟平时一样。”
白竹溪想了下,“如果说周铭瑄会自杀,你们觉得可能吗?”
三个人都低头想了会,其中一个胖胖的室友说:“我觉得有可能,自从他女朋友死了以后,铭瑄的情绪就一直不高,整天无精打采的。”
另一个穿着条纹T恤的男生说:“但是之前他情绪明显好转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又……又不太好。”
“最近?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