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再次把她手拉下来的,女孩子温热的气息传递到他耳边。
她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梦,嘴里还轻轻咬着字。
声音小如蚊虫。
梁宴皱眉,勉强听清她说:“橙子,他不喜欢我。”
……
“可是,我这辈子,就,只想喜欢他了。”
梁宴眉皱得更深。
她在梦里,也在说,她只想喜欢那个人。
梁宴手臂青筋暴起。
他想起两年前她走的那一夜,还哭着对他说。“哥哥,我这辈子只喜欢他一个。”
梁宴视线盯着她。眼睛微闭了下。
第一次切实感受到心脏真实的痛感。
再一次睁开眼。
不受控的。
他缓慢俯身靠近她,两人的唇逐渐越靠越近。在即将接触的那一秒,男人移开,而后移向她手臂。
最后,他低头,吻住她手臂内侧一小块肌肤。
触感有点凉,且软。
梁宴难耐地轻咬住,目光变得灼热,更轻地磨了磨。
几秒后,他发觉自己这种荒唐到极点的行为。
松了口。但赫然,女孩子手臂上出现牙印。
是他的。
第46章
次日上午阮听雾没课, 但她很早就醒了,因为,她昨天梦见了两年前的那个晚上
夏天, 暴雨, 机车赛上意气风发的男人, 以及她站在门外,听着他那句话径直烧进她心里。
当妹妹的。没动过一点心思。
阮听雾醒来时候眼眶是湿润的, 明明都已经过去两年了, 但再梦见那一晚,她还是觉得心脏都要碎掉了。
仿佛,自从那一晚过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夏天了。
抬手擦了擦眼泪, 眼睛里却晃进一个浅淡的印子。
在手臂处, 不太明显,她低头仔细地看了眼。
却也辨认不出。
大概是昨晚不小心在哪磕的吗?梦见了那么伤心的事,或许,她昨天也说梦话了?
毕竟情绪波动那么大。
就算是白天, 她也能记得昨晚做梦时候的悲伤。
小姑娘脑袋慢吞吞垂在膝盖上。
几分钟后,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骤然抬眼看向沙发。
空落落的没人。
阮听雾踩着拖鞋走出卧室。
门口传来摁密码的声音。
她偏头看了眼, 男人从门外进来,手里像是拎着早餐。
阮听雾:“梁宴哥哥早上好。”
“嗯。洗漱完来吃早餐。”
阮听雾应了声, 走去自己卧室洗漱。洗漱完, 她走出卧室,坐到餐桌座位上, 梁宴推给她一碗粥, 阮听雾接过, 又看到手臂上的印子,忍不住皱眉朝他伸出手,问道:“哥哥,这是牙印吗?但我看着又不像。”
“什么牙印。”梁宴淡道。
“不知道,”阮听雾眉心拢起来:“好像不是牙印,太淡了,我看不出来。”
“可能压到床沿。”梁宴低头喝粥,眼皮懒洋洋地哂着。
“应该是,”阮听雾认同地点点头,“哥哥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沙发,大概不好睡吧。
梁宴:“还行。”
“哦,”阮听雾笑了下:“今晚还是你睡床吧,我睡沙发。”
“别,”梁宴朝她掀眼:“分房。”
见女孩子眼神迟钝了下,他慢条斯理补充:“哥哥手臂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阮听雾点点头:“我今晚就不用过来了。”
梁宴:“也不是。”
阮听雾:“那我?——”
梁宴低头舀了口粥。
“今晚还留在这里照顾哥哥吗?”阮听雾不解道:“但我感觉我好像也没帮上什么忙。”
“可以留一下,”梁宴起身往厨房走,经过她身边时掉下一句话:“还没太好全。”
“那行。”阮听雾低头瞅了瞅手臂上的不知名印记,叹了口气,希望今晚,她不要梦见梁宴了。
每次梦见他,她在梦里都会掉眼泪。
喝碗粥起身将碗筷送进厨房,路过客厅沙发,上头还压了床薄被。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
从厨房出来,梁宴正将被子放进卧室,她出声:“哥哥,你昨晚后半夜在客厅睡的吗?”
梁宴脚步停了下。
阮听雾面露歉意:“是不是我昨晚说梦话吵到你了,不好意思啊,我昨晚做了噩梦。”
“噩梦么,”梁宴抬起脚步,往卧室走,“梦见喜欢的人是噩梦?”
阮听雾缠住心脏的某根弦咔擦一声断了。
一分钟后,他从卧室出来,她才喉咙干涩地说:“什么意思。”
他昨晚听见什么了。
“没什么,”梁宴看她一眼:“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哥哥,”阮听雾手心出了汗:“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梦见喜欢的人了?”
“不小心听见了,”梁宴冷然道:“放心,就听见了两句。”他扯唇:“不过你还真挺长情。”
阮听雾抹了抹手心上的汗。
还好,他没听见其他的。
现在,他大概只知道她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却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那个人是他自己。
阮听雾不想多说这个话题,怕无形中说漏嘴,便说:“长情比薄情好。”
“这世界有这么多人。”梁宴抬眼扫她,语气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