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先写会题目再喝吧。”程亦橙笑了下。
阮听雾说了声好,咬着皮筋把头发绑了起来。写完一张试卷的末尾,她被一道题难住,咬牙陷入沉思,一沉思就是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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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板你们去攀岩怎么样?”国贸街上,一个满是花臂的男人夹支烟,倚着橱窗看了眼圣诞树。
“凑合,”梁宴笑了下,“其实没意思。”
“啧,”花臂男人是纹身馆的纹身师,他弹了弹烟灰:“我觉得应该挺有意思。”
“都是业余选手,不怎么专业的。”路过一家书店,梁宴扫了眼,过几秒,视线里闯进一个有点眼熟的女孩子。
程砚妹妹。她坐在一棵亮着荧灯的圣诞树旁边,皎洁的光亮投在脸颊上,皮肤清透白皙,甚至可以看清她脸上细小的毛绒。
那妹妹在写什么题,好像是不会写,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书本,笔拿在手心,整个人像被定住,一动也不动。
梁宴笑出了声。
哪有人这样做题的。
“梁老板,你看谁呢。”
梁宴漫不经心地说了声一妹妹,拿出手机,低着头给阮听雾敲了一句话过去:【什么题把你难成那样,不会问人?】
一瞬后,他盯着手机屏幕几秒,觉得好像在给自己找事做。顿了顿,又撤回了那条消息。
一阵风吹过来,清醒了大半。
“你今天难得有空,去不去纹身馆看看?最近又进了一批新的图文。”
“行。”梁宴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阮听雾艰难地写完那道题,忽然看见手机上梁宴二十分钟前撤回一条消息的提示。小姑娘愣了下,不知道他给自己发了什么,抬手按了按耳垂,烫的。
只要跟梁宴有关的一切,她就静不下心思考。
默了默,她低头给梁宴发了句话。
【梁宴哥哥,圣诞快乐。】
抿了下唇,消息成功发了出去。
十分钟后,眼睛里跳进两条消息。
LY:【嗯】
LY:【刚刚发错人了】
阮听雾转头问程亦橙:“你要喝什么吗?”
程亦橙想了想:“西瓜椰椰。”
阮听雾应了声好,走到书店供应奶茶的区域。
交代了要买的两杯奶茶,服务生和她确认着:“铁观音奶冻要全糖?”
“嗯。要全糖。”
阮听雾走到等奶茶的地方,低头给梁宴回消息。
【好。】
敲完这个字,扫了一遍她和梁宴短暂的聊天记录,实在不知道再发什么好。
“097,奶茶好了。”
“谢谢。”阮听雾接过两杯奶茶,递了一杯给程亦橙:“亦橙,我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好滴。”程亦橙吸了口西瓜椰椰。
阮听雾抱着那杯铁观音奶冻,奶茶温热的气息传递到手心,她低头系好围巾,吸了口奶冻,低垂着眼睫走出了书店。
国贸街流光溢彩,她靠着透明的玻璃橱柜,掏出手机继续编辑回复梁宴的那条消息。
到底回什么比较好呢......
他说发错人了,那他想发给谁呢,又发的什么内容?
坚硬的冷风灌得人不清醒,阮听雾拧着眉,最后还是只把之前编辑好的“好”发了出去。
回书店后,没过多久阮听雾和程亦橙一起打车回家。阮听雾回家时,程砚正皱着眉头和人打电话。
见到阮听雾,他一脸烦躁地挂了电话:“再说吧,明天我找时间打电话给你。”
阮听雾低头换鞋,问程砚发生什么事了吗,程砚摇头:“没——哦对了,跨年那天京南广场有烟花看,你去不去?”
“好啊。”她相机还没拍过很满意的烟花照片。
圣诞离跨年只有几天时间,日历一下子就拨到了12月31号这天。
那天阮听雾穿了件红色大衣,小姑娘明眸善睐,红色很衬她肤色,整个人看起来水灵又漂亮。
程砚带着她驱车到了国贸街,时间尚早,烟花要零点才放,他先带她去了家餐厅吃饭。
没想到挺巧,梁宴和几个朋友也是在这里吃饭。
“梁宴哥哥。”
梁宴居高临下睨着她,单眼皮锋利,攻击性不言而喻,餐厅明亮的白光照在他脸上,勾勒出男人硬朗又分明的挺阔下颚。
他穿着件灰白色剪裁得体的大衣,但里面搭的衬衫却不规矩,是那种偏黑的深蓝色,领口两颗扣子没系,散漫又不羁地惹眼。
他扯下唇算是应了声,程砚让服务生带阮听雾去了对面的包厢,对她说:“哥哥和梁宴聊点事,你先吃饭。”
阮听雾说了声好,和服务生一起去了对面的包厢。但走到包厢才忘记相机落车上了,遂凭着印象找到梁宴所在的包厢。
抬手准备敲门。
包厢里传来程砚烦恼的声音。
“我他妈都为这事烦好几天了,我那公司老板还是想让我去国外,那我能去国外吗,还有个小朋友在这里。”
阮听雾敲门的手一僵。
“那还能怎么办,”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只能哪来的送哪去。”
阮听雾抿了下唇。
“我知道,”程砚叹了口气:“但我就是不想让她再回去了。”
又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那你就放陈逢喆家里?他不是挺愿意的,他家里还有个未婚妻的妹妹,俩小孩凑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