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这不是给盛女士开介绍信,免得她不能进馆里。”
张书记说:“好!我现在把钥匙给你。”
张书记又问:“这是不是还要拍照?”
齐教练连忙点头:“对对对,等比赛结束后就拍。”
张书记说:“那我和你一起去。”他办公室里面还有镜子,得上去整理一下。
他们脚步匆忙往楼上走去,盛骄对着游鹤鸣说:“下次啊,要把这盖章的负责人一起喊过来知道吗?”
这些搞政治的,都有弯弯绕绕的肠子,要把最大的一把手直接喊过来。
游鹤鸣哦了一声,说:“我记住了。”
阿尔菲在旁边整理着镜头,对着赛场又是一顿拍摄,拍完之后见齐教练他们还没过来,问道:“盛,他们是去做什么了?”
盛骄笑了笑:“他们是去盖章了,这样你的报道会更有权威性。”
阿尔菲生得高大英俊,现在朝着盛骄笑:“盛,我给你也拍几张照片可以吗?”
盛骄欣然接受:“好啊,不过要把我拍得漂亮些。”
阿尔菲哈哈大笑,对着她说:“盛,你本来就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又极具魅力的女人。”
盛骄抬手抚平自己的发丝,背脊挺直,嘴角带笑,眼神都是明亮的光彩,浟湙潋滟:“你拍吧。”
她明明穿着黑白色的一袭长裙,却是这体育馆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扣在发丝后面的纱网微微偏转,落在她的耳垂后,又露出一丝妩媚来。
阿尔菲从未在中国见过这样的女人,带着东方的神秘美丽之色,自信又耀眼。
中国人看到他的镜头时,第一时间就是避开,但盛骄不是,她一直目视着镜头。
是镜头在追着她,却也拍不出她千分之一的神韵。
最后盛骄看了眼旁边的游鹤鸣:“你到我旁边来,一起拍一张吧。”
游鹤鸣抬眼看她,嘴角没变,但眼尾微勾,漂亮的凤眼弯了一下。
他站在盛骄的旁边,比盛骄高出半个头来,模样清隽又沉稳。
盛骄倒是抬眼看了他一下,小小年纪,一双凤眼就这么好看了。
长大了还得了?
阿尔菲像是被她雇佣过来的摄影师,半蹲在前面为她拍照。
等齐教练和张书记他们回来时,比赛也接近了尾声。
比赛结束后,中法两队站在体育馆里准备拍几张纪念大合照。
但关于这站位的问题,谁站中间,谁站边上,谁坐着,谁去第一排等等,又是好一顿推脱和虚伪的客套话。
盛骄闲着没事,一一地给阿尔菲翻译。
阿尔菲先是皱着眉,后又反应过来,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笑意:“盛,你们中国人可真有趣。”
盛骄勾着嘴角笑:“确实是挺有趣的。”
人心就是最有意思、最复杂、又最耐人寻味的一种东西。
阿尔菲等了许久,才被他们叫到前面去拍照,他看向盛骄,只见盛骄站在人群外面,他喊道:“盛,你不过来拍照吗?”
盛骄摇头:“我可不是国家队的。”
却见张书记又过来请她:“这位同志,你是中国队的翻译吧?也站在这边吧。”
盛骄莫名其妙就被拉了过去,他们看张书记都请人了,又给盛骄让位置。
结果盛骄带着游鹤鸣,一路站到了最中间,就在领导坐凳子的后面一排。
盛骄忍着那股笑意,没有偏头,只是嘴唇翕张,低声对游鹤鸣说:“你看,他们多有意思啊。”
游鹤鸣突然之间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她把人性玩弄在股掌之间,在走一条独木细桥。
游鹤鸣目不斜视,只是嗯一声。
她拿到介绍信,绕了这样大一圈,又想做什么?
第19章 一元
下午, 盛骄带着首都体育馆的介绍信,可以随意进入国安大厦。
这里的服务员都当她是体育馆里的同志。
她像是全然没觉得脚痛,一层层爬楼送铺梦网。
只是当他们把美元递过来的时候, 盛骄看着美元的十块钱,很是艰难地把钱推了回去:“只需要一美元。”
美国队员很是诧异:“只要1美元吗?”
盛骄点头道:“是的, 因为我们都是朋友,给朋友的价格就是1美元。如果它放到百货超市的橱窗里, 那就是10美元了。”
美国记者和运动员都惊呆了,不断地重复着:“ Just one dollar?!”
盛骄不断点头:“yes。”
只要有人出来,他们都会解释道:“只要1美元,我们多买点。”
他们原本以为是十美元, 现在知道只要一美元,更是开心。
兴奋地把教练叫过来:“教练,这个只要一美元, 你要买多少件?”
铺梦网相互之间是有细微的差别的,用的编绳颜色不同, 挂在穗子上面的小配饰也不一样, 有的是方块,有的是三角形, 还有五角星和石头,以及结绳数量也不同。
总之, 盛骄卖得开心,他们买得也开心。
两方都相当高兴。
盛骄似乎能听见自己头顶上有着+1+1+1的小感叹号, 一个个的小金币开始堆积起来, 然后给它收纳在小箱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