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是他们这个时代有的东西。
“只是想让你走的明白些。”
“你, 你想干什么?”徐翠瞬间惊恐起来, 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你该做的事。”
邝深把米重新倒进筐里,轻抬手指, 身边的人很快抬了出去。他起身, 经过徐翠身边,脚步不停。
“聪明些。”
屋门很快再度被合上, 童枕依旧凶神恶煞。
“发什么呆,还不快给我们变米变粮食!不然, 你信不信我一鞭子抽死你!”
徐翠忍不住回头看, 视线却被身后看着的壮汉挡着, 迎着看守凶狠的目光, 她缩回头,瑟瑟不敢发一言。
邝深, 难道就这样放过她了?
不对, 邝深也只是想要粮食。
谁不想空手套白狼, 靠这个发财呢。
想到这,她心里深深地开始埋怨起石二柱, 真是个不成气的。看着人敦厚好摆布,嘴上却是不把门,什么都往外说。
徐翠福运值不够,系统早已陷入了休眠。
她忍痛搬出存在空间里的粮食,聚气凝神。顷刻,指尖便涌出一道道如电流般细小的米粒,一颗一颗调入米筐。
“再快点!等着我请你啊!”童枕清了清嗓子,视线看向窗外,甩了个空鞭子,脚下却退出距离,留够了外面人看的空间。
邝深不甚有耐心地配一群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看了半天,站了会儿,实在懒得听他们低声交谈。
他看向居高位的凌志飞,似笑非笑,“凌所长,这可算眼见为实了?”
凌志飞扶了下脸上的眼镜,听够身边人的意见,点了点头,书卷气很重,“见所未见,实在是超出了我们能想象的范围。我们会请这位同志回所里配合研究。”
“那赶快吧。”邝深敷衍点头,随手捞了把披在肩上的旧大袄,明晃晃地下了逐客令,“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这也没准备饭菜款待各位。”
众人心思早就跑到徐翠身上,并不在意邝深的态度,几乎都要摩拳擦掌地飞在徐翠身边。
邝深脚轻踹开门,凌志飞示意同事进屋。
邝深嗤笑看他们一哄而上,转身下了台阶。
凌志飞追他两步:“邝同志,请留步。”
邝深不喜欢和读书多的人说话,看在他们帮着处理徐翠的份上,微停了脚步。
“有事?”
“我这有一份早几日的报纸,从京市传来的最新消息。邝同志应该看看。”
报纸被递到手上,邝深目光扫过版面的一行行大字,又一目十行地看完整个版面的消息,越看越心惊。
他脸上放松的神态逐渐收紧,手握成拳,背部紧绷。而后,强忍住继续往下翻的冲动,视线定格在报纸下方的空白,停顿几秒。
随后,他抬头,看向凌志飞,眸色深深,眼里再无笑意。
“看来凌所长已经调查过我。”
“实非有意,例行公事。”凌志飞是个标准的书生,不会看人眼色,且踩雷率极高,在邝深红线上反复跳跃。
“而且,我也未曾想到我爱人也与你爱人有过交集。”
轻飘飘的一句话,他连江芝都调查过了。这种被人轻易扼制的感觉很不好。
邝深握拳的手掌慢慢松开,整个人却又像是突然放松起来,只是看向凌志飞的眼里愈发深不可测。
“是吗?我不曾听说。”
“您爱人做的东西非常好吃。”凌志飞点到为止,“日后生意一定会蒸蒸日上,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邝深微扯了下嘴角,不置否可。
凌志飞看着同事们把徐翠请出来,将手里的报纸规整叠好,放到院里摇椅把手上,微颔首,很有礼貌告别。
“邝同志机敏过人,若是信得过我,现在读书应也不晚。”
邝深看他两秒,而后,淡淡笑了下,半抬臂,朝向门口,做了请的手势,“多谢。”
等院里的人都走净,童枕拿大扫帚清理院子,眼瞅着他哥坐在那里,从天亮看到天黑,报纸都被他哥翻得起了皮。
“哥,那人跟你嘟囔啥了?”
咋看着把他哥给弄得跟鬼上身了。
“披着羊皮的狼,”邝深一下午没说话,刚一开口,嗓子还有点喑哑,“说话都是藏一半。”
“他都说啥了?”童枕耳朵竖起来了,一听就是有八卦听,扛着扫把就过来。
就这,还没忘给他哥倒杯热水。
邝深手碰瓷缸杯底,炙热的水温慢慢传到早已凉透的手掌之间,就像他早已凉透的心又因为这一张报纸而有了些许热气。
“要变天了。”
“啊?”童枕傻乎乎地抬头看,天空阴沉沉的,“看着还真有点像。哥,那啥所长还会看天气啊?怪有本事的。”
邝深灌了口热水,拿起茶杯起身,手卷报纸敲他脑袋,“脑子过点话,别想当然。”
童枕挠了挠脑袋:“哥,那人到底说了啥?你别老让我猜。”
“他说,”邝深目光落在无尽的黑暗里,远处人家似亮起了灯,依稀闪着看不明的光,“生意兴隆,日进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