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姐话说一半, 才意识到不对,好像把邝家给绕进去了。
有不少好事的逮着江芝猛问:“欸,你们楼上楼下的,知道是咋回事不?”
江芝笑着摇头,不搭话也不接话。
“听说祝婆子家是被人举报的,也不知道是谁举报的?”更有邻居看着江芝,语含试探,“说是有两封举报信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一家写的。”
就差指名道姓说那封也是江芝写的了。
没影儿的事。
江芝都不知道,也不可能认。
“您忘了,我们刚搬来,什么都还不知道。”
她笑容拂面,态度客气,不急不躁。周边众人一时都不确定起来。
也是,刚搬来的人家没门路没人脉的,能知道个啥。
“这信也不公开,要是知道是谁就好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公开,凭啥公开,人都举报了,还跟你公开,你要不要点脸?想知道你去找领导问啊,在这说什么风凉话。”
这个话题本身就王大姐开的头。王大姐现在跟江芝交好,挡在前面,瞬间就炸了。
“江同志刚搬来能知道个啥?人刚搬来就受了一肚子气,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生病的生病的,哪儿还有这么多空闲知道这些。他们为啥拿公家粮食?为啥进的警局,你去问他们啊,咱们跟他们又不一样!这谁能知道?”
王大姐性子爽快泼辣,一连串的话怼的周围都没人敢开口。
“你们要干嘛!不准走!”透过半开的窗户,往下传来了祝婆子撕心裂肺的声音,“放了我儿子!你们要带我儿子去哪儿里?!大军,大军!”
王大姐几人瞬间抬头往上看,只听见祝二嫂安抚祝婆子的声音。
不一会儿,楼道里传来脚步声,祝老大被带走配合调查。
祝大嫂披头撒发跟在后面还在拉扯,再无平日里的模样。又很快,被宁大娘她们拉住。
“真奇怪,”王大姐看他们一行人走的背影,又看了看祝大嫂,“往常这种时候都是祝婆子闹,再不济也得是祝二嫂,怎么这次都没下来?”
“听说是扭着了。”
“扭着了?真的假的?怎么弄得?”王大姐很八卦,“是扭着腿了吗?”
“不是,好像是被人撞了下,扭着腰了。”
开口的女人是住在祝婆子家对门,她谨慎地看了眼江芝,眼神里透着些微害怕。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没眼色劲儿,张口就补了一句。
“那不跟周大姐一样么?”
霎时,周围人看江芝的眼神就都变了。
江芝:“......”
她要是说她不知道,会有人信吗?
空气此刻安静地只能听见风声从栅栏外吹过的声音。
江芝看着斯文柔弱的,相由心生,王大姐也不相信那事是江芝干的。再说,就算是江芝干的,那也是人祝婆子招惹在先。
王大姐岔了话题,习惯性对院里八卦事进行马后炮的指天指地:“祝老二呢,怎么没把他带走问话,那人才是个大祸害。要我看,就应该把他带走。”
祝老大在院里风评其实还好,祝老二才是个游手好闲的祸害。
祝婆子的对门邻居仿佛更害怕了,脚步都往后退了两下,咽了咽口水。
“听说是被人打了,都下不来床了。”
王大姐:“......”
此时,就连风都安静下来。
江芝:“......”
她上午还要去谈生意,没时间顾忌他们那些猜测打量的目光,见她们越说越离谱,只能客客气气开口。
“实在不好意思,我上午还有事,先走了。改日再请你们来家玩。”
同栋楼的邻居比她还要客气,连忙让出路,都恨不得退到楼道里。
“您忙,您忙。”
江芝:“......”
风评被害。
拎着东西去顾秋谨家的时候,江芝还在心里念叨。
祝婆子一家病的也太蹊跷了吧?昨晚上祝婆子确实没从车上下来,但听她那骂声,依旧中气十足。
怎么也不太像扭着的样子?周瑛扭着的时候都下不了床,说话都是有气无力。
而且,为什么偏偏就碰着腰了呢?就连伤的方式一样。
该不会是装病装上瘾了吧?
江芝走在阳光下,光照在眼她睫上,她竟有些不敢睁眼。抬脚往前走的时候,她极力忽视心底一角的隐隐猜测。
“芝芝来了。”
她刚走到办公大楼的家属院,就在门口遇见了穿着她们店里衣服的凌夏。她手里还牵着一个漂亮的小男孩,穿着价格不菲的白色薄毛衣。
江芝知道那是顾秋谨的孩子,凌恒。
“热不热?来这边登记一下,咱们一起进去。”
江芝在门口登记,凌恒绕着江芝走了大半圈,一直在往江芝身后看。
确认看过无死角后,才开口问。
“江姨,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