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公婆帮衬,她跟凌志飞还得换着接孩子。每天也是焦头乱额,忙的不行,饭都是在单位吃的。
等顾秋谨走了之后,天也就慢慢黑完了。
江芝跟邝深带着一大家子人在巷子里面找了个小饭馆。
饭馆是在个大院子里面,也是摆在家里面,放着几个圆桌子。
他们家人多,店主给安排了个大圆桌,实木的,刚好容纳他们一家人。
邝庭明早跟医生约好了时间,要去检查身体。
江芝点菜也没点太油腻,给几个小朋友点了个酸甜口的糖醋肉、鱼香肉丝和一盆鸡蛋汤。邝深又加点了两道肉菜,配了几道素菜。
他们去的不算早,院里已经坐满了,等了会儿才有的位置,主食都只剩了馒头。
“他们这生意可真好。”邝统看的都眼热。
江芝给糯宝倒水擦筷子:“是,位置也好。”
就在招待所附近的巷子口,隔两条街就是客运站。不说是旅客,就是往来司机也喜欢在这歇歇脚。
休息一下午,邝统心情很不错,也跟他们说起之前的事。
“早个几十年,咱们家也是有过个小饭馆的,比这可气派多了。”
邝统罕见地追忆起过去,邝庭还残存着些印象,笑着接了两句。
只有邝深一言不发,低头把他闺女抱在腿间,夹菜。
“不说这些了,”邝统看了邝深一眼,笑着止住话题,“都是老黄历的东西了,咱们现在都好地就行。”
江芝视线转过邝深,又落到院子里的一桌一桌的迎来往复上,心思微微动了动。
饭后,他们一家沿着街道散步。
邝统早年是真来过省城的,跟几个孩子说省城的变化。
江芝追了邝深两步,碰了碰他手背。
“我跟你说过没,周阳那天也说想把卤肉铺子改成个小饭馆。”
“?”
邝深趁着夜色黑,扣住她做乱的小手,呼出一口浊气,“异想天开。”
饭馆哪儿是谁都能干的?
“你也太绝对了。”江芝虽然自己也觉得不怎么靠谱,但被邝深直喇喇说出来,她不要面子的吗?
“少听周阳那小子忽悠。”邝深捏了捏她手背,“你们那本来就是单买卤肉出名的,真干起来,就不伦不类了。”
而且,后续的装修、投入、人员都是费心费力的事。
现在离考试没长时间了,邝深也不想让她再耽误时间在这上面。
“我也是有这方面顾虑。”
江芝还是很愿意听邝深意见的。
“就是看爹对饭馆很有兴趣。”
“他有兴趣的多了去了,”邝深小时候没有很多家大业大的印象,他只记得家里永远都是空落落的的房子,“爹之前还喜欢养鸟、养鱼、养王八。”
他说起来,面无表情。
格外的有反差感。
江芝没忍住笑起来。
邝深趁着路灯坏,街边黑,牵着她的手走了段,眼里流露出浅浅的笑意。
“不用想着爹怎么样,爹年轻的时候比谁过得都潇洒。”
所以,他有时候才会有些不爽。
忆甜,他没多少印象,思苦受难,倒是经验丰富。
性子使然,他本能的不愿意或追忆过往,无论是用以麻痹还是慰藉。
他都不喜。
但还好,那样的日子都过去了,他的糯宝在他羽翼下,不必再过那样的生活。
握着掌心传来的温度,他现在,求仁得仁。
等他们一路溜回招待所的时候,顾秋谨跟凌志飞正在门口等他们。
凌志飞跟邝深颔首,而后,沉稳开口。
“凌恒,过来。”
正偷摸哄糯宝去自己家玩的凌恒一个激灵,忙站直了。
“爸。”
“过来。”
小孩子都这样,当着一群外人的面,反而不是很怕家里大人。再加上,凌恒又脾气轴,没跟糯宝玩尽兴,不是很乐意动。
凌志飞这段时间任务重,压力也大,看凌恒扭捏就想要训斥两句。
顾秋谨瞪他一眼,在爷俩间打了个圆场。
“小恒过来,跟江姨和邝叔说再见,咱们该回家了。爷爷还在家里面等着你呢。”
听到凌老爷子,凌恒才勉强点点头。
“芝芝,今天麻烦你了。”顾秋谨给江芝带了一筐黄灿灿的橙子,“这是我舅家前几天托人南下带回来的,给你们拿几个尝尝鲜。”
江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顾姐,你太客气了。”
“咱们不说这虚的。”顾秋谨性子跟凌恒多多少少有些相似,平常看着都是冷冷的,但是要是跟谁玩熟了,私底下也很好相处,“我来省城比你们毕竟时间长点,你这几天要是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问我。我帮你打听打听。”
省城可比公社大多了,她怕江芝看病或者吃饭买东西的时候找不到地方。
江芝一听这话,眼睛眨了下。
她还真有事要问。
“顾姐,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学做蛋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