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平也是第一次见比着他们开业前路子完全照抄的。
这不是硬生生恶心人吗?
“东家,他们说的那条路我都不知道在哪儿,后来童哥带我去看了一遍,那地就是个坟场。”娄平年轻气盛,受不得气,“可真把他们厉害坏了,都他妈开坟地上。有做死人生意的那功夫,还赚什么活人的钱?赚了是准备在阴间买块地,最大的那种吗?”
江芝没忍住,笑起来:“童枕带你去的?”
“嗯。”他们走了之后,童枕每天晚上都会来转一圈。
两人性子相投,他跟童枕很能玩到一起去。
没几天,两人就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
“别听他的,逗你呢。”江芝看着娄平,很难不想起之前的童枕,“怎么可能会有人把糕点店开到那里,你童哥是欺负你小,跟你闹着玩呢。”
明明是之前颜凛他们逗着玩的人,现在已经可以逗小辈儿玩了。
娄平挠了挠头:“不能吧?童哥看着挺认真的。”
江芝算了下日子,没再多说什么。
“去忙吧。”
“哎。”
对于对门开糕点店这个事,江芝说心里没触动是假的。
但也远不能影响她刚从省城回来的好心情。
晚上,糕点铺子关门的时候,江芝留下秋花跟颜凛说了蛋糕的事。
秋花本就不善言辞,此时,更是涨红了脸,摆着手,结结巴巴。
“东、东家,省、省城,我,我不行。”
“你别害怕,”江芝知道她胆子小,跟她轻声打着商量,“到时候,我让颜凛或者晓晓还是谁,陪着你去,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或者你想跟家里人一起去,也可以跟我说,我想想怎么安排。”
“不、不!”秋花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小声且坚决道,“东、东家,我,我不去。”
江芝一怔,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干脆。
秋花很不好意思,跟她磕磕绊绊说自己已经结婚有孩子,不想再出去。
江芝知道秋花有孩子,放假的时候,秋花还带去之前的院子。
都是当娘的,她肯定是能理解的。
没再往下说,并不勉强。
“好,我知道你意思了。”
江芝转头看向颜凛,只见之前脸上常挂四下皆空的他也露出为难神色。
“东家,我,这个是什么时候去?”
“这几天,你有时间吗?”
颜凛面露犹豫,江芝知道他家里还有个不稳定的因素。
“你先想想,后天吧,后天给我一个确定的消息。”
颜凛点头,拿着扫帚出去扫外面地的时候,刚好遇见抱糯宝的童枕。
“叔叔。”糯宝坐在童枕怀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看着都困了。
“你怎么把她抱过来了?”他目光四下看着,“邝哥呢?”
“俞越来了,哥去那边处理点事。”
颜凛是个聪明人,自是没再多问,伸手想抱抱糯宝,童枕没给他抱,还朝他使眼色,带他往外面走了走。
“我听说你把那谁领回家了?”童枕小心眼,最喜欢的就是钱了,“还跟嫂子借钱买了个房子。”
当着糯宝的面,他没说那么具体。
颜凛看他一眼,些许怔楞,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那邝哥也应该是知道了。
是嫂子说的吗?
看着真不像。
“别瞎想,就你这木鱼性子,哥扫你两眼就知道你有没有藏小心思。”童枕切他一声,“你可真行,相中谁不好偏相中那个。那女的不都又嫁人了吗?”
“没嫁,赔了钱跑出来了。”颜凛不想跟他细说,惴惴不安邝深的态度,“邝哥生气了?”
“别太把自己当个事,”童枕性子最是纯粹,爱憎分明,天生的护短,“哥哪儿有这个时间管你们在不在一起,之前调查你这个,也是怕嫂子有什么事。”
邝深现在确实是忙得不行,而且,他性子干脆,不会拖泥带水,更不会翻旧账,跟耿耿于怀。
没那个功夫。
“我就是觉得你这人太不厚道了。帮你的是哥,救你的也是哥,你现在跟那个女的在一起就不说了,嫂子喊你办事,你还想推脱。”童枕跟说相声似的,一句一句地指责颜凛,直把颜凛说的面色发青。
“没说不去。”
童枕抱着糯宝,还是气哼哼的,说来说去都是他的理。
“但你就是跟之前不一样了。”
这话颜凛倒没法反驳,确实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童枕。那样坦率坚定。
他就像一头驴一样,眼前只有围在眼前的那一块红布。
还是他自己给缠上去的。
颜凛说不出以后你就知道了,听他孩子气的话,也只是随口念了声佛号。
他现在已不太信这个,但总有些东西是刻入骨髓的。
“耙耙!”
糯宝听他们两个说话,小脸也是恹恹的,直到看见邝深的那一刻,她才陡然坐起来,有了精神。
邝深把她接过来,颜凛细微不自在喊了他一声。
“邝哥。”
“嗯。”邝深神色正常,脸上看不出喜怒,拍了下他的肩膀,“这些天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