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芝弯腰把她抱起来,擦了擦鼻子上的小黑印。
“小调皮的。”
糯宝多精的一个小宝贝,两手搂着江芝脖子,想跟她一起出去。
是个闲不住的。
江芝哄她:“宝贝,你不都跟爸爸说好了要一起做伞伞的,对不对?你现在是不要爸爸了吗?”
糯宝眼睛转呀转地看向邝深,又看到从厨房出来的邝统,很重地点了点头:“爸爸,爷爷在,我要妈妈。”
小宝贝鬼精地不行,还知道把邝深分出去给邝统。
邝深不帮忙,江芝被糯宝闹得没办法,只能把她带去了店里。
出门的时候,外面还正下着小雨,邝深打伞送她们到家里。
一到糕点店,糯宝就跟回家了一样,“叔叔”、“姨姨”地喊个不停,闹了一屋子的欢乐。
小宝贝现在比之前吐字清晰多了,在店里没事的时候也喜欢“蹬蹬”地跑着,也就是现在店里人少,不然,江芝还真不放心把她带出来。
江芝接过娄安递过来的上个月购买清单,看了两眼,才想起来邝深。她朝外面看了眼,邝深正跟颜凛站在外面说话,都没进屋。
“神神秘秘的。”
邝深走后没一会儿,颜凛就把他新找的两个看店帮工带过来给江芝过目,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大男孩。
江芝简单跟他们交代两句,就让他们各自去忙。
夏天正是雨水多的时候,下午的时候,雨又开始哗啦啦的下大。
店里正是一个人都没地午后阴雨天。
糯宝都被放在了店里小车上睡觉,娄安趴在桌子上打哈欠。
只有娄平一如既往地好状态,站在门口等着迎顾客。
“欸,对面怎么关门了?”娄平眼都睁大了,“东家,对面今儿这么早就收摊?也不怕雨后东西都给放潮了。”
这才刚过午饭,下午两三点左右的样子。
不止他们奇怪,就连顾客进他们店门的时候也是惊讶不行。
“你们知道对面的咋不干了不?他们家送的能抵钱的卷还没用呢。”来的顾客是个中年男人,也是个话痨,跟称东西的娄安一个劲儿地叨叨,“大兄弟,你知道不,我们家住在煤场边,每次来一趟百货大楼这都跟赶集似的。好不容易周末有个休息时间,他还没开门,你说这气不气人。”
“气人,太气人了。”娄平给他称重开单子,忍不住地想埋汰,“这刚干的糕点店就是不行,做生意没我们这老字号踏实。你说说对面,这生意刚干没两个月,都开始娇气矫情起来。雨天不干,酷暑嫌晒,比大姑娘还大姑娘。啧。”
男顾客:“......”
他还是第一次见陪听的比说的骂地都要起劲儿。
送走男顾客出门的时候,娄平还在长吁短叹:“您说说,那是多好的一个店面,怎么就给关了呢?”
男顾客拎着鸡蛋糕走的时候都有些凌乱,一度真觉得对面那家店要倒闭了。
但令娄平失望的是,对面那家店当天晚上就又重新开了门。
因为带着小糯宝,江芝那个时候就已经回去了。
大下雨天,一条街的生意都不好。越到这时候,就越喜欢看别家的店面生意。
娄平闲着没事,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眼睛看向对面,抓了把店里瓜子嗑着:“真是奇怪了,那家,白天不开,晚上开,这是准备卖给谁呢?好端端的白天生意不做,做夜间生意,也不嫌晦气。”
刚走过上台阶的郇米:“......”
娄平不认得她,见有客上门,忙起了身。
“我不是说您,是说对面,这家开的多渗人啊。街上没人它开门,街上有人它闭店,”娄平“咦”了声,做作的搓了搓胳膊,“您说说多吓人啊,下午我们家好几个顾客就是从那边被吓过来的。您以后认准店来,可别走错了,再被那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郇米脸色变了又变。
都是快关门的生意,颜凛掀帘子从里面进来刚好看见了面色铁青的郇米。
“......”
娄安已经习惯了自己亲哥那张碎嘴,眼皮都没抬,拿起笔“刷刷”地就开始计今天的账,没抬头,只帮亲哥找补了句。
“您别搭理他,我哥碎嘴子。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拿。关门生意,我们再多给您装二两,算是赔罪。您别见怪。”
“不用!”
郇米看了眼颜凛,真觉得自己来这是来添堵的。
“江芝呢?”
颜凛摇头,只念了声佛号。
郇米来这也不是找颜凛的,她跟邝深那人说不上话,来找江芝也不是为了那狗屁糕点店生意。
半是聊天,也半是跟邝深递两句话。
开那个店是因为她看着江芝干起来的,知道利润有多少大。但没开起来,除了味道差些,也是岔了几分运道。
有一说一,她也确实分不出太多的心在这个生意上面。
但没想到,现在别说见到江芝了,她整个人都被颜凛给僵在了店里。
气氛一度有些安静的尴尬。
连娄平都看出来郇米不是个安分买东西的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