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他哥那个倒霉媳妇。
江芝多看了童枕两眼,也记着他。毕竟,邝深不干的那段时间也就一个他来家看过。
两人之前闹得还有些不愉快,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江芝算是有错一方,轻咳一声,先开了口:“二哥,你们也来买东西?”
“不是,”江佑皱眉,眼睛还在四处看着,“找个人。”
“谁?”
童枕眼里更好奇了:“你要找的不是你妹子啊?”
“不是,”江佑确实没再看见那个女的,遗憾收回目光,“我也不知道,就看着很熟悉,总觉得有些奇怪。”
但现在确实找不到。
江佑也没再强求,看向江芝:“你东西买完没?买完我顺路送你回去。”
“还有点。”江芝还想再给邝深买双鞋,“二哥,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这还得一会儿呢。”
“上午没事,我等你。”
因着子城上学的事,童枕现在再看着江芝都强硬不起来。
他看了眼摊主,是他们大院里的人,认识他,也认识江佑。摊主没催,起身喊了声“童哥”。
童枕点头,看江芝拿了两件,一件男士的,一件女士的。等她确定好款式,要付钱的时候,学他哥样子抬了抬下巴,摊主了然点头,在纸上记了童枕的名字,走了内部价。
“还买什么?”
“买双鞋。”
“那去里面看看吧。”江佑带着她往里面走,童枕想了下,也没走。
倒不是他没眼色,这里面一个是他哥媳妇,一个是他兄弟,都是没什么经验的。他怕他们被人坑,他哥赚点钱可不容易。
而且,他也得盯着江芝,省的这人忘了他哥的。
三个人以一种奇怪的排列方式往前走着,没走两步,江芝余光看见一个倒爷正跟一个妇人推销着什么,拿出一双白球鞋的时候,顺带着从袋子里拿出来一双粉嘟嘟的小鞋。
江芝看了一眼,就走不动路了,跟江佑说了声,就蹲在人摊前,拿鞋看起来。
今年自打入冬,她还没给糯宝买过衣服鞋帽。
小小的一双布鞋,软底软邦,还带鞋带。鞋面上上面还有绣着花,里面加点薄绒,粉嫩嫩的颜色,江芝一看就喜欢的不得了。
“这个怎么卖?”
这个倒爷应该是新来的,童枕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童枕。背着一麻袋东西,人坐在麻袋上,也不给看,问清楚要啥再往外拿。
刚忙着给那人拿球鞋,带出来一双软底婴儿鞋,还没来得放回去,就被江芝给捡起来了。
“五块。”倒爷开口要价都是高的。
“看不到这个价。”江芝也不是个傻的。
这钱再添一点,就能给子城买双球鞋了。
倒爷忙着跟前面客户推销球鞋,看她,准确来说,是看她身后两个大保镖一眼,顿了下:“三块。”
江芝见他忙,没吭声,看着他推销半天,结果球鞋还是没卖出去,丧着一张脸把球鞋丢袋子里。
然后,他才想起江芝,瞅她一眼,继续问:“怎么样?要不要?”
“一块五,你再饶我一双小孩袜子,我看看你其他鞋。”
那人虽没应下,但还是松了口:“你想要看什么鞋?我这什么鞋都有。”
“要一双男鞋,干活走路时候穿,解释耐用一些的。”
“那你看这双解.放鞋,怎么样?或者我这还有个加绒的棉鞋?你看哪儿个合适?”那人说着就从袋子里翻出两双。
一双是军绿色的,橡胶底帆布面,布料纯棉的行军走路鞋;另一双就是比较接地气的黑色样子,老款棉鞋,绝对保暖。
她眼睛扫过,不用想,就知道邝深肯定会喜欢第一款。
“这个是不是有点薄?”
“往里面垫双厚棉鞋垫就行了。”摊主见江芝迟疑,又拿出来一双,“其实也有加棉的,但有的人嫌加棉的走路不舒服,透气性可能更差。”
摊主很不放心:“先说好,这个鞋选好,我可是不退不换的。”
江芝想了下,就邝深那个不怕冻的,也不会喜欢加绒的,要了双不加绒的。走之前,还是没忍住,又给他买了双厚棉鞋。
出去走路的不穿,等年头里他回家了,总是要穿的。
再往后过一个月,屋檐上的冰棱子都能冻个二三十厘米长。没个棉鞋,脚都得冻伤。
买了三双鞋,江芝跟摊主砍了一番价,不止总价便宜了,临走的时候,摊主还给她送了两双棉袜。
江佑跟童枕两个负责拎包的大老爷们叹为观止。
买完东西,童枕心里是挺痛快的,江芝终于舍得给他哥买鞋了,还买了两双。那相对较而言,江佑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你怎么不跟你自己买双?”
“没看上。”江芝其实是想攒钱,等过年的时候买双贵的小皮鞋。
她才不是个傻的,更不是个委屈自己的性子。主要是年年买的都有,她现在不缺鞋,也不像邝深那样来回家和工地奔波走。
鞋子对她而言,不是刚需,但对邝深绝对是。她与其浪费钱在这上面买一双自己不怎么需要的鞋子,倒不如攒下来,留到过年买一双对她来说还算是有些奢侈的小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