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帐被人从外面掀开,天光乍现,一张奇俊的脸出现在眼前。
崔雪鸳眨了眨眼,又晃了脑袋,这才将来人认作了封璟,“皇上……”
她无比欢喜,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望着自己的情郎步步走来。
帷幔又落下,隔绝了外面的视野。
崔雪鸳看着男子走近,她已完全躺在了软榻上,只能柔弱无力的痴痴以望。
药力起作用了。
康王的手已经解开了腰间的革带。
他眉目深沉,眼中不知是情/欲,还是痛恨。
俯身轻抚崔雪鸳的面颊,他哂笑一声,似是报复,“表妹,你从前一直巴结本王,每年都会给本王送香囊,还暗中勾搭过本王那已故的兄长,可你如今怎的又打起了旁人的主意?”
“朝秦暮楚的女子,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崔雪鸳仿佛听见了,可又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只觉得十分燥热,被康王轻抚面颊,她不由自主的仰起了面颊,试图得到更多的安抚。
因着燥热之故,她身上所用的浓郁花露皆释放了出来。
这无疑又刺激到了康王。
“贱/人!”康王一声低喝,这便再也不磨蹭。
是他的东西,他一样不会放过,就算是毁了也不可能让给封璟。
此处是营地,外面虽有他的人把手,但未免被旁人打扰,康王胡乱扯下崔雪鸳的衣裳,粗鲁至极,用衣料堵住了崔雪鸳的嘴。
崔雪鸳被翻了个身,摁在了铺了一层厚实绒毯的地上。
名门贵女就像任人宰割的勾栏女子,只能以卑贱的姿势迎合。
康王附耳,一边行事,一边发/狠/式的咒/骂,将今日刺杀失败的愤恨,都/宣/泄在崔雪鸳身上。
“你这个朝三暮四的贱/人!”
“本王让你见风使舵!这就是你的下场。”
“你只能毁在本王手里。”
“你到底勾搭了几个?靖王?端王?常宁府世子?还想攀上封璟?胃口倒是不小!”
崔雪鸳野心勃勃,但从未真正将自己豁出去。
康王得手后,还算满意,“舅舅要将你献给封璟,那便献去吧,反正是本王玩过的!”
崔雪鸳完全没听进去康王的话,她沉浸在沉沉浮浮之中,嘴被堵得密密实实,无法发声。
但眼角的余光望向康王,她又产生了幻觉,只以为是封璟。
于是,崔雪鸳忍受之余,还眉目含笑。
痛快,并得意着。
甚至于还试图露出谄媚之色。
她,终于得了圣宠。
日后,她也能像卫贵妃那样,华贵逾常,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让所有人艳羡……
*
一场荒/唐过后,已是夜幕降临。
去林中狩猎的世家子弟与官员们,也都该归来了。
康王收拾好自己,看着昏睡过去的崔雪鸳,取了她的一件贴身之物这才离开,他日后若能用得上崔家,也能拿出证据。
离开之时,康王垂眸瞥了一眼崔雪鸳,满足一笑。
不多时,马蹄声、恭维声、说笑声,从营地的另一方面传来。
崔雪鸳逐渐苏醒,她睁开眼,入目是凌乱的绒毯,她自己正躺在地下。
无力的支起身子,这才察觉到浑身不着一物。
记忆纷沓而来,崔雪鸳心慌又羞燥,她抬起酸胀的手臂,将口中小衣拿了出来,只觉得口干舌燥。
眼下这副状况,她暂时不能让旁人发现。
崔雪鸳愣神了好一会。
原来……
皇上这般野蛮。
不过,她喜欢。
谁让封璟是帝王呢。
仿佛滔天的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了,她就知道帝王不可能一直宠爱卫贵妃。
再美的女子,也有腻的一日。
崔雪鸳忍受着浑身酸痛,起身收拾自己。
待一切都捯饬好,崔雪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助孕药丸,就着凉水迫不及待的吞了下去。
亏得她事先就有准备。
皇上是早就看上她了么?
不然怎会主动来她的营帐?
不成想,皇上那冷漠无温的外表之下,竟藏着那样一副兽/欲。
思及此,崔雪鸳更是羞涩且欢喜。
她坐在软塌上,赤着玉足,垂首轻抚自己的小腹,“孩子,你可得争气一点。”
卫贵妃至今不能有孕,那些宠爱都白费了。
父亲和母亲早就告诉过她,男人的宠爱只能是一时的,可子嗣却可以伴终生。
尤其是在皇家。
*
封璟还在泡冷泉,此次血瞳来袭,比他预料的严重。
探子悄然迈入营帐,弯身低语了几句。
封璟豁然睁开眼,眼底掠过一抹厌恶之色。
“不必插手,随他们去。”
心腹了然了。
无论是康王与崔家如何闹腾,对帝王而言,便是狗咬狗。
心腹男子又道:“今日参加狩猎的官员与世家们,并没有多少异样,但不排斥有人早就知道康王的计划,几名世家故意避开了皇上今日所走的那条林子。”
封璟眸色微冷,“朕知道了,继续盯着。”
*
翌日。
卫令仪一醒来,就对上了帝王一双深邃的眸。
下一刻,帝王却忽然又扬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