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舞台有多重要,我不希望你后悔,你可以拥有更好的未来,而不是被困在这里。”
许肆听着,懒懒垂下眼皮,笑了。
多官方,多疏离,多虚假。
玩他呢。
他不需要祝福。
“你和我开什么玩笑?”许肆冷冷打断林落的话,“三个月还没到,你就这么玩不起?现在就想反悔了么”
“当初说好的露水情缘,男女之间的放纵而已,林落,是你找上我的,三个月的炮友,说好的三个月,一天都别想少,你别想临阵脱逃。”
还是那副高高在上嚣张轻狂的语气,话还是这么刺耳难听。
似乎,他永远都不会低头,也不会觉得自己错了,说的话有什么不对,想法有多么的不尊重人。
性子就是这样。
刚开始,林落的确是抱着好好谈恋爱的想法,但是现在不是了。
她玩不过他的,只有输的份。
林落想起了民宿老板娘说的话,她抱着膝盖,下巴抵在上面。
“许肆,现在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夏天在慢慢过去,我会遵守约定等三个月,等夏天过去。”
“我知道,这都是我自作自受。”
许肆睫毛一颤。
他心脏微疼,冷笑道:“不就在楼梯间做了,至于跟我闹脾气离家出走吗?下次我要是拉着你在海边做,落落,你又会怎样?你会不会也羞的一直哭?”
林落这时就在海边,她看了眼无边的大海和沙滩上耸立的岩石,那晚逼仄楼梯间的画面一闪而过后,林落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出现许肆说的场景。
空旷的海边,没有任何遮掩,林落心猛地一跳,羞耻心一上来,脸和耳朵都红了。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好似许肆当真会这样做.
他野性浪荡,不受约束,像风像野草像飘荡的芦苇,的确也做的出来。
林落太老实了,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又想不到什么词来骂他,只能又说:“许肆,你过分。”
“你,你能不能别这样,别说这样的话了?”
电话里传来小兔子颤抖害怕的哭腔,许肆知道吓到了她,他眼前又浮现了林落流眼泪的样子。
少女红红的眼睛里泛着泪光,像是在下着一场小雨。
他的睫毛恍然被水雾沾湿,上下轻轻晃了晃,阳光流泻,在他的眼睑落下了斑驳光影。
只一瞬,许肆又勾了勾唇,他故意带着几分暧昧撩人的口吻,喊她落落:“出息,落落,你怎么什么都害怕。”
“当初就是这样,我不是没警告过你,都是成年人装什么呢,你还是小朋友吗,胆小的要命。”
林落不会骂人说不过他,撇了撇嘴:“许肆,剩下的日子我不要和你住一起,你太凶太坏了,而且总想着要和我做……做那种事,还让别人听。”话都嘴边还是说不出口,林落吞吞吐吐的用那种事着几个字代替……
“怎么现在还搞得你委屈了呢?要不是那男的打电话喊你落落,还他妈的说什么婚约,我舍得让他听?”
许肆痞笑道,声音透着沙哑性感,来了兴致故意逗她玩,“小兔子,你嘴上说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体那时候是什么反应吗?”
“明明爽的不行,哭着一直高……”
林落受不了了,通红着脸,结巴了:“你你!你我不和你说了!我挂了!你过分!”林落生气地挂断了电话,感觉自己的羞耻心被他硬生生地扒了一层。
她以前从没碰到过许肆这么野这么张狂的人,林落挂掉电话后呆了很久,直到一阵一阵海风吹来,才把她脸上的热给消下去。
听到电话里林落突然提高的声音,许肆怕她太激动,这才站直身子收了痞笑,舔了舔嘴唇说:“别闹了,其他话不说,先给我回来吃饭,听到没,今天我给你做红烧……”
嘟嘟嘟嘟——
红烧鱼三个字还没说完,林落就挂了电话。
冰冷机械的提示音传到耳边,许肆眼睛的忽就起了血丝。
“不吃饭……不吃饭,不吃饭……”他抓着头发,烦躁地在客厅走来走来,后面不知怎么就去了厨房。
……
厌食又酗酒,只会他妈的糟蹋自己。
一碰就碎,一碰就哭,还会骗人。
许肆的眼睛都好似起了火。
于是,当他心里的火越烧越旺时,穿上围裙准备做饭时又停住。
顿了片刻,然后许肆脱下围裙,狠狠地扔在流理台上。
他决定不惯着她。
有病。
他有病。
不过就是炮友,做什么饭呢
是死是活和他有半毛钱关系?
许肆脱下围裙,烦躁地把处理好的鱼和排骨放回冰箱,去阳台猛抽烟。
不做了。
小麻烦没有心。
——
在挂掉许肆的电话后,海边的风似乎更大,吹过她眼睫,湿湿的,林落闻到了海风的湿咸味。
许肆没再打电话过来,林落抹抹眼睛,又一个人在海边吹风,看海。
风拂过她裙子,她盯着大腿上的疤痕看,啪嗒,一滴滴泪不停落下时,放在沙滩上的手机传来振动声。
她拿起,看到来电提醒,是她爸爸。
出事后,这是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