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用什么法子顺其自然的增加公主府的护卫呢,这不,一场刺杀,一道险些致命的伤,刚好就给她提供了这个契机。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远处公主府的仪仗不知何故忽然掉头回去了,悄悄前来打探情况的青桐满脸愕然,不得不立刻飞奔回去,把这个情况告知萧斐。
“又往行宫的方向去了?”
萧斐也有些狐疑,思索半晌,忽然了然。
她若一心想给公主府增添护卫,还有什么能比眼下这场遇刺更有说服力?
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还真是给了她一个绝好的借口。
看来今晚这里的确是没他什么事了,只剩下一样……
萧斐朝着行宫的方向看过去,她连马车都坏了,人——
能是安然无恙的么?
应是无碍吧,否则早该立刻回府了。
这个念头一起,他只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随即控马走出巷子,回府。
……
明月高悬在天边,行宫的大门早已紧闭,把守在行宫门前的禁军见到晋阳公主的车驾去而复返,一点儿犹豫也没有的上前拦下。
然而目光在无意中扫到晋阳公主的马车时,又愕然愣住。
之前离开行宫时,晋阳公主的马车都还好好的,怎么回来时,却带着这么大一个破洞?!
再看护卫在周围的一队护卫,个个儿也都挂了彩,甲胄上血迹斑斑,脸上还带着残留的杀气。
“这是……?”
虽然满心疑问,但拦人的话还是要照常说的,“宫门已落锁,殿下即便有事禀告,也请明日再来吧。”
上前来的卫深听到这话,却并没有退回去,而是停在原地,一言不发。
宫门前的禁军不得不看向马车,不多时就见车内的晋阳公主被人搀扶着,艰难下了马车,一步一步慢慢朝宫门这边走来。
月色清辉洒在她周身,把守的禁军看清眼前所见以后,愕然的再度睁大了眼睛。
晋阳公主竟然受伤了!
“烦请阁下通传一声,我有十万火急之事,一定要当面与父皇陈说。”
事情骤然发展到这一步,把守禁军也没了主意,连忙告了一声罪,派了一人进去请示。
过了许久,里面终于传出话来,让晋阳公主进去。
卫芜音在绿朱的搀扶下进了行宫,其余人则被留在宫外等候。
听说公主受伤,元康帝派了锦礼出来查看,锦礼一看到卫芜音衣上的血迹,即便跟在皇帝身边多年,见惯了各种场面,此时也不免惊呼一声。
“天哪!殿下这是怎么了?究竟出了何事?”
又一迭声儿的吩咐下去,“快!陛下有令,叫何奉御过来!”
由何奉御重新看过伤势,卫芜音这才跟随锦礼来到元康帝的寝殿内。
元康帝本已经睡下,听到锦礼的禀报以后,他也惊了一下,立即让锦礼快把人带来。
听到卫芜音进来的动静,元康帝起初还有些半信半疑,但在看到卫芜音衣上沾染的血迹以后,急忙问道,“吾儿可有大碍?”
“给父皇请安,谢父皇关心,”卫芜音的声音有些发虚,“何奉御已经看过,儿如今已经无碍。”
元康帝这才点点头,放了心,跟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那些护卫都做什么去了?怎会连马车都被人打破了?”
卫芜音等的就是这个,不等元康帝问完,她眼里已经流下两行泪来。
向前走了两步,在元康帝近前跪下,再开口时也带上了哭腔。
“父皇救命!还请父皇收回儿臣监国之权,这监国之任,儿臣实在是不敢领了——”
第32章
元康帝本来还歪靠在榻上, 闻言坐正了身子,盯着跪在底下的卫芜音,目光如炬。
夜入行宫本就不妥, 如今还在他面前哭诉的牵出这么一番话,他也是坐在龙椅多年的人,过去那些大臣之间谈不拢, 往往也会哭爹喊娘的闹到御前,夸大其词的先扯出一大堆辞官还乡的话出来。
可看到女儿身上的斑斑血迹, 元康帝就算再怎么当甩手掌柜, 这会儿也察觉出其中的不同寻常了。
“糊涂!”他喝道, “监国岂是儿戏?哪能说不领就不领了?”
这话过后, 元康帝缓和下语气, 看着脸上还残留着遇险过后的惊恐的女儿, 心里也是不忍。
给了锦礼一个眼神, 让他把卫芜音搀扶起来,“你还受着伤, 别跪着了,坐下说吧。”
锦礼早有准备,听到这话立刻搬了个绣墩过来,小心的扶卫芜音起来。
卫芜音小声啜泣着,先谢过元康帝的恩典,才搭着锦礼的手慢慢坐下, 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牵动伤势,她眉头一皱, 压抑但又像忍耐不住似的“嘶”了一声。
锦礼忙小心询问, “殿下可是碰到了伤口?”
若换成从前,她自会忍耐下来, 以表现端庄仪态,
但现在,她只怕显得自己伤得不够重,就算只有十分的疼,也要表现出痛苦百倍来,只不过听到锦礼的询问以后,却摆摆手,表示自己尚能坚持。
然而眉心折痕始终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