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转头看向正厅门口的上清，用密语和他交流：“你给的？”
屋檐下的他淡定地颔首。
“大过年的不太想接生意哎。”我故意冲他无理取闹。
他宠溺的勾唇，“乖，为夫想要这个女人的气运。”
难得他主动开口想要什么东西。
我佯装精明地点了点头，“哦，那你打算给我多少加班费？”
他眼中浸笑：“那得看娘子想要多少。”
我想了下：“那就一个亲亲吧！”
“成交。”他儒雅地负袖而立，好脾气的打趣我：“再附赠几个，也无妨。”
“啧，色仙家！”
确认了这桩生意是上清揽下来的以后，我回收了名片，看向如惊弓之鸟般瑟瑟发抖的李娇娇，“先进来说吧。”
“嗯，好。”李娇娇声音打颤的懦懦点头，随后跟着我畏首畏尾地进了家门，从大黄跟前经过时，大黄一呲牙，愣是将她吓得尖叫一声，一个激灵挽住了我的胳膊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在我身上。
我虽然很不喜欢陌生人离我这么近，但是看在她都已经快被大黄吓掉魂这么惨的份上，只好暂时忍了……
进了正厅，我招呼她先找个位置坐下，然后礼貌地给她端上了一杯热茶。
“是，婴灵吗？我如果记得没错，你和你老公结婚也不过才一年，为什么会频频堕胎，都已经堕掉五个了？”我在她身边坐下来，开门见山的问。
她一听我提到堕胎，吓得手上一哆嗦，刚端起来的热茶都洒出来了三分之一。
心不在焉地着急用袖子擦拭茶几上的一大团茶水，李娇娇咬唇纠结了半晌，才索性也和我明说了：
“碧落，我现在能信的人只有你了……我也不瞒你了，是，我是堕过胎，还流掉了五个。我曾经在三个月……打掉了两个孩子。”
“什么？”我眉头不由一紧，惊愕地提醒道：“三个月流掉两个孩子，你是不想要命了吗？流产坐小月子期间夫妻不能同房，这不是女生人人都知道的常识么！
先不说小月子期间同房女人的身体会不会被感染，单说女人流产身体没调养好，万一又有了孩子，那这个孩子是在特殊时期怀上的，母体能不能养得好它都难说。
就算你不人工干预胎儿生长，母体太虚弱，这个孩子也未必能够安然无恙的生下来……
坐月子期间怀孕对女人而言风险已经极大了，更何况你还人工堕胎，你这样下去身体怎么能吃得消！
流产次数多了，大部分女人是会落下习惯性流产的毛病的，也就是说，可能后续怀一个，你不动它，好好养着它，想保它，它也会自己流下来！
正常女人一年流两个孩子就已经算是在拿小命开玩笑了，你倒好，一年流五个，你是真的不打算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啊！
你这样，以后很可能会永远丧失做母亲的机会！”
李娇娇抖着手，端起茶杯勉强抿了一口热茶水稳住心神，突然发笑，苦涩道：“那我又能怎么办，我没得选啊！要是有退路，要是有另一个选择，谁会愿意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
我也是个人，我也怕死，我更怕以后做不了母亲，连孕育后代的机会都没有，可我要是不这么做，我公公就要让外面的野女人进门给我老公生孩子了！
我要是不这么做，就得被迫和我老公离婚……我娘家的公司全靠我老公的投资才能生存，要是没了我老公，我娘家肯定会破产……
为了我爸妈，为了我们那个家不散，为了我们李家这一代的荣华富贵，我只能听从公公的安排，把那些还没成型的孩子，全流掉……”
“为什么要流掉？”我沉声追问：“是因为那些孩子都是女儿吗？”
李娇娇没说话，默认了。
我觉得火大，忿忿不平道：“女儿也是他们家的血脉！你老公难道一点都不心疼吗？就这样纵容你公公胡闹！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怎么还会有重男轻女的糟粕思想存在！
你们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他们怎么能逼着你干出这么荒唐的事！你公公都不怕传扬出去人家戳他脊梁骨吗！”
“荒唐？”李娇娇攥着茶杯双眼愈发泛红，自嘲地笑出声，说：“他们才不会觉得荒唐呢，他们甚至把这件事当做整个家族最要紧的一件事……”
心如死灰的昂头看我，李娇娇状态很消极的问我：“碧落，你听说过，江南洗女换胎的习俗吗？”
我顿了顿，“洗女换胎，你说的是古时留下的风水邪术，传说能把女儿换成男孩的洗女换胎、阴阳转换大法？”
这个邪术我倒是真听说过……不、不算听说，而是在祖先留下来的阳差笔记上见过。
笔记上记载，在千年前的江南有个大户人家，其家一连三代都是女儿富贵，儿子落魄，且他家子孙媳妇但凡有孕，头一胎都是闺女，第二胎才是儿子。
他家儿媳妇年轻时曾盼着能一举得男，好稳固在家中的地位，便在得知头胎是女儿以后，悄悄找了大夫拿了堕胎药，将自己的长女给无情流掉了，本以为第二胎会是个男孩，没想到二胎怀上，大夫把脉，把出来的还是个女儿。
年轻的儿媳妇便不服输，再次找了堕胎药悄悄将第二个女儿给拿了，谁知后面离谱的是，第三胎还是个女儿，第四胎还是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