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色不太好的,乌云密布,似乎快要下雨,所以一路上人烟稀少。
他们从一条幽僻曲折的小径进入万亩荷塘,清晨百鸟争啭,小路上一片郁郁葱葱的翠色几乎快流入眼底。
寂然无人的荷塘,弥望的尽是田田的叶子,亭亭玉立的莲花在凝碧的水池里中随风摇曳。清风在绿色波浪中荡出风致优雅的明漪,缕缕清香在粉白的花色中微微颤动。
这样景色,不禁让久久困囿于深宅大院的望年心花怒放。
荷塘远处有一叶扁舟,不知道是谁遗弃的,孤零零地飘着。
楼玉树搂着她,纵身腾飞而去,稳稳地落在小舟上。
满眼绿意与清雅的莲花,如画美丽。望年登陆之时,兴奋地摩挲娇艳柔嫩的花瓣,心情舒畅。
楼玉树折了一株素净的荷花送到塞在她手里:“坐着摸。”
“你干嘛摘花?”
“人我都能杀,花怎么摘不得?”
“服了!”望年轻笑出声,被楼玉树一拉,依偎在他的怀里,清香的荷花嫩生生地同她朱唇轻柔地相蹭。
她抬起花瓣,凑在楼玉树的嘴唇边:“亲一下,是我软,还是花的软。”
楼玉树怔了一下,微微后退:“拿走。”
“嗯?谁的软?”
望年抬起身,一双娇娆的眼睛凝视他的眼,像根根无形的细线缠绕住楼玉树的心,红唇在细嫩淡粉的花瓣之后半遮半现。
楼玉树被勾得不由自主地靠近,吻住靠在嘴边的花瓣,羞怯的红烧到了耳根,只能默然不语。
“谁的软。”
“你的……”
“我的什么?”她莞尔浅笑,像一朵暗藏在素雅群莲中的玫瑰,光艳诱人。
耳根的红蔓延到脸色,他哑声地说:“你的唇更软。”
“想不想尝尝?”
想到望年说的刺激,楼玉树雀跃无比,有些期待,紧张地抱住望年,逼近那被荷花挡住的唇。
“不给。”
望年故意逗他,戏谑的玩味勾得他心间痒痒。
他俯身隔着清丽的花瓣吻住她,淡淡飘然的香味萦绕鼻息。花瓣在唇与唇之间碾磨,渗出花草的甘味,舌尖穿破花瓣,直达他最爱的玫瑰花蕊。
天边响起一阵轰隆隆的雷声,淅沥地落下小雨。
两人抬眸看着黑压压的云,雨点啪嗒啪嗒地落在身上。
“打雷了,上天可能不同意这门亲事,话本里都是人妖相恋被惩罚,天才会降下天雷。”
“闭嘴。”原本心情很好的,被这雨水坏了气氛,望年还说不着边际的鬼话,他恼怒地扯开她的外衣,迎着脱落的外衣和冰凉的雨水,吻上她的玉颈。
天潮潮地湿湿,荷塘笼罩在霏霏里,白得虚虚幻幻,最终水烟雾气将天地连接。倾盆而泻的雨哗啦哗啦地打在荷叶上,溅起晶莹的水珠。
清脆可听的雨声将他们纵情享乐的舒服声彻底掩埋。
潜藏男人身下的人伸出一段粉藕色的光洁手臂,攀附楼玉树的后背上,被雨点敲打出更为湿漓漓的色泽。
随着风雨大作,小舟在水池中荡出剧烈的波纹。楼玉树借力而入,在冰与火的温存里,渐渐地往更深处的荷塘里游荡漂泊。
他心想,这样的刺激其实……挺好的。
两人淋了一身雨,望年更惨,压根不想坐马回去,只会颠得更疼,趴在楼玉树的后背装可怜。
雨过天晴,天边挂着灿烂的阳光,虚虚浅浅的彩虹高悬在他们身后。
楼玉树发梢湿漉漉的,衣服凌乱,餍足的美好叫他心情愉悦。他一手托着她的身体,一手牵着马,慢慢走往街区。
街上的人们朝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们在想,有马不骑,真是傻子。
买冰的老板娘正好上工开店,看到路过的楼玉树,激动地大喊道:“哟,相公,你们怎么都湿了?”
望年抬起眼看对方,是一位身着朴素,身形微胖的大娘,礼貌地朝对方浅笑问好。
“这是您家那位?真是美若天仙呢。”大娘的声音响亮,吸引了周围邻居的注意,大家纷纷投来赞叹的目光。
大娘好奇地问:“娘子不舒服?”
楼玉树耳廓红了几分。
“你等着,我去接辆车给娘子坐着,你午后再送来给我。”
楼玉树要拒绝,却听到身后望年言笑晏晏:“谢谢大娘。”
楼玉树将她放在地上,腾出手处理隔壁大叔拉货的马车货物。
大娘笑呵呵地同望年说:“一大早去玩了?这天气不好,都淋一身,回去好好得换身干净衣服。您家这位对你可真好,天天来我这儿给你买冰。”
望年涩然一笑,礼貌地装害羞,实则不太想理会,怕周围的人八卦。
“成亲多久了?小夫妻俩面色红润,赶紧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望年:“……”
楼玉树很快处理好货物,抱着望年上马车。
周围几个大娘见状笑得合不拢嘴,纷纷调侃。
“这么恩爱,明年娃儿满街跑。”
“这生出来的娃娃肯定很漂亮。”
“这么瘦该多吃点。”
“他们外地来的,不知有没有兄弟姐妹。”
望年脸沉了下来,催促楼玉树赶紧离开。
察觉望年不开心,他冷然开口:“要不要杀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