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娇妻愿意给夫君洗脚。”
楼玉树:“……”
她怎么软硬不吃?
楼玉树为了吓她,马上离开房间,去厨房叫如云烧水。天边飞过一只信鸽,他奋力地跃上高空,手疾眼快地抓下那只信鸽。
终于等到来信了。
望年当即结束扎马步,凑上去查看,只看到一堆乱七八糟如同火星文般的字体:“这是暗号?”
“不是,是灵武族的文字。”
“说什么?”
楼玉树收了信纸,浓重的郁色重重地铺在脸上:“回去收拾东西。”
气氛有些冷凝,他伫立在庭院中,面朝大门,脸上的红晕消散,一双森冷阴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大门,穆然庄严,定成了一尊不可侵犯的神像。
望年收拾了一些值钱的东西,心慌慌地望着庭院中红绳缠绕的陷阱,发觉他神色严肃。
楼玉树等了两个时辰,终于听到响亮的马蹄声驻足在门口。他握紧手中不朽剑,周身萦绕着汹汹的杀气,蓄势待发。
打开正门的瞬间,庭院的红绳发出极速的“咻咻”的响声,急促地朝门口收拢,形成一个庞大的网。
他身形如电,风驰电掣间挥刀宛若浮光掠影,收网之时,应接不暇的剑影闪过来人的眼前,爆发出震天的响声,大门彻底破裂成碎片,
门口三个男人一个被困在红色坚固的网里,一个死在他的剑下,一个借力腾跃,离地蹿地,逃离楼玉树的追击。
只见楼玉树镇定自若,暗凝功力,手中的长剑焕发出冷然夺目的剑势,凌空奋力一掷,宛若流星迎着苍穹而上,当场殷红飞溅,人与血同时坠落在地上。
一气呵成,不留半分迟疑的情分。
望年看到这,感叹自己的命真硬,还能在如此恐怖的楼玉树手中活下来。
楼玉树喘出一口浑浊的气,略有疲惫。
自从勾上望年,他疏于剑术,此时竟然有些喘气。缓和了片刻,他慢慢走向受困于红网里的杀手。
那杀手不是善茬,被红绳的毒液染上,气息奄奄,愤然地从嘴里朝楼玉树吐出一道暗器,被楼玉树迅速地躲开。
在那杀手要自我了断时,楼玉树一脚暴力横踢,那人当场晕倒在地上。
断壁残垣,漫天尘土悠悠飞扬,路过的行人躲在暗处偷偷地看热闹,有的早已逃之夭夭。
他利索地割断红绳,搜下他们身上的信物,匆匆看了一眼后,冷声道:“走。”
望年茫然而慌张地提着包袱,走到楼玉树身边,看着他们的死状,有些惨不忍睹。
身后的如云慌忙跑来:“老爷夫人,请带上如云。”
她转头往向楼玉树:“树树……”
楼玉树思虑片刻,走到后院推来一辆杨进的马车,系上他的马,一手拎起男人扔向马车:“我们要马上离开,你也要离开。”话罢他扔了一小袋银子给如云,“趁我不想杀人灭口,马上消失在我眼前。”
如云吓得连滚带爬,抓住钱袋,慌忙逃离。
街头横尸两具,人们惶恐地望着两人急急忙忙地离开杨家宅院的马车。等了许久,官差捕快才上门收尸。
他们一路马不停蹄,赶到一处郊外荒废土庙,楼玉树将男人扔进庙里,命令望年:“你不许进来。”
“好的,太可怕。”望年表面点点,实则轻手轻脚地跟在楼玉树的身后。
楼玉树余光微微瞥到望年,容她一同进去,想来没什么好瞒着。
男人身着黑色衣袍,脸上半张面具遮盖住脸部轮廓,像是一只被放光血的野兽,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眼里带着混沌的流光,将死不死。
楼玉树在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冷声问道:“杨绯月在京城?”
男人摇头,下一刻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激他的大腿,痛得男人惨叫哀嚎。
“是吧?”他低声森冷地问道,察觉男人的眼神忽闪,彻底确认了,“来找杨进?他死了。”
“她给你们的信件在哪里?”
男人满脸大汗,不愿意开口。
“我可以放过你,你认识我吧,我只想找到她。”楼玉树轻笑了一声,那副清俊美好的谪仙面容足够迷惑人。
他哑声开口:“信件……在……明日上边送到襄州金庭刘军手中,我同杨进先生一起去取。”
“送信人如何辨认?”
“身上挂着一个玉葫芦。”
“你很好的,我放你走。”他轻柔地勾起一抹春风般温润的微笑。
望年默默记下男人说的话,眨眼间,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划过他脖子,血飞满地。她的脸吓得煞白,宛若被打上定身术。
楼玉树用男人的衣服擦拭匕首,缓缓站起身,走向望年:“下次还敢跟上来?”
她惊慌地摇摇头:“是我想得太美了。”
看着地上尸体,望年心惊胆颤地问他:“这个杨进是谁?”
“我师傅。”
“你杀了他?”
“怕了?”
她坚决否认,笑笑说:“我们的树树怎么会有错呢?肯定是他们欺负你,你才动手。”
手中匕首渗出淡淡的血腥味,他将其放在匕首鞘里,不缓不慢地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双冰雪凝聚的眸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忽地,他俯身将沉重的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瓮声瓮气道:“为什么总是说这句话?你这样,一辈子都得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