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树冷笑地勾起嘴角,眼中露出厉色,森森开口:“有何不敢?”
此刻对面的依旧是那个不知羞耻的望年,然而他却第一次有些慌张、燥热与无措。
第33章 雪山融化
一双洁白纤细的玉足踏在冰凉的地板上,莲步款款,铃铛清脆摇入耳。望年越来越靠近他,晃眼的肌肤白得发光,像是笼罩在灿烂的晨曦里,莫名让他不敢直视。
楼玉树那颗平静的心在欢呼雀跃地呐喊,瞬间热血沸腾,更像是一场席卷而来的暴风雨,即将摧枯拉朽万物才能平息躁动。
她像往常那般贴住,楼玉树破天荒地向后挪了一下,却又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逼得产生一种无处可躲的感觉。
那削如青葱的纤纤素手落在他的胸膛,她展颜轻笑,娇艳的脸庞停留在他面前,纤细的绒毛近在咫尺。呼吸吐纳,交织融汇,他浓密的睫毛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我今日的唇红可好看。”
他凝神蹙眉地垂眸,视线不自觉地定在那两瓣嫣红的嘴唇上。猝不及防,鼻息闯进了一口清淡的栀子花香,脑子像被停住的思考,就连心跳都在这一瞬间消散。
望年的吻落在他的嘴唇上,轻轻柔柔,带着灼热的温度,让他惊愕又麻木。
冰凉而纤细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他们第一次紧贴着彼此的身子,呼吸逐渐紊乱,像是碰到火苗的炸药,顷刻燃爆出纷乱的烟尘。
那只手如羽毛般轻柔,抚摸过他清瘦的脸颊,酥酥麻麻的触感,骤然莫名的狂热与着迷在他胸膛彻底荡开。
她再次如蜿蜒攀爬的藤蔓纠缠他硬朗绷直的身躯,踮起脚尖衔住那波澜不变的唇瓣。灵巧的火苗跃过岿然不动的雪山,直达雪山后火热的岩浆。
他本就是漫山遍野的白雪,皑皑银装的边际,酷寒袭人。女子的温柔如同一簇小小的火苗在连绵的寒冰里肆意横行,直钻他心里最柔软的酸涩之处。
重峦叠嶂的冰山遇到火会消融,融成一汪晶莹剔透,泛着波澜壮阔的江水。
那最深处的积雪藏在身下,沉睡已久,第一次被轻轻撩拨便荡漾出波纹,贪恋汲取世间的温暖,渐渐化为一池澄明而燠热的泉水。
望年炽热缠绵地支配他嘴里那方寸之地,如狂风暴雨,搅得他冰雪消融的“天池”泛起无边的涟漪,水花飞溅,力掀狂澜。
他沉迷了。
在他用情至深时,她松开了些许,睁着那双澄澈的眸子看他,明媚而闪耀,笑得魅人,声音又甜又娇:“喜欢吗?”
迷乱的眼睛荡着雾水的朦胧,他情难自控地抬手揽她的细腰,俯身想再一次纵情,感受这种神奇的体验,望年却偏头撤退,眼里的戏谑宛若逗小狗。
意乱情迷渐渐清明,他从虚幻缥缈的缱绻里醒来,兀自的恼怒如银屏乍出,渐渐覆盖他的羞耻。
一抹红晕铺上他的耳根与脸颊。
“不知羞耻!”他羞愤地转头离开,又冷厉地讽刺她:“确实适合勾引男人。”
他急匆匆地逃离有望年的地方,仿佛有她在的地方就是热火岩浆。心脏跳得快让他呼吸不过来,满身燥热却无处安放。
窘然而愤怒的他紧紧握住剑,飞身跃起,气冲冲地把院子里的一棵柿子树砍成秃木桩,心情才渐渐安抚起来,有些狼狈地用布帕擦拭剑刃。
等拿了秘笺,他要把她千刀万剐,剁成肉酱。
可是……为什么……是甜的……
青霄阁的马车缓缓驰来,苏家管家前来带人,望年披上披风,系上面纱,与旁的胡姬、乐班子一起进入青霄阁。
下了马车时,有人上前抬手扶她,她抬眸望去,是异域装扮的楼玉树,冷着那张欠人五百万俩的脸,又报复地捏她手指。
谢景宸与黄橙紫一样西域装扮,脸上故作一些丑装,看起来有些滑稽。
青霄阁壮阔宏伟,富丽堂皇,气派十足,望年新奇地抬头四下打量。直到到达厢房时,她望向高楼之尖,却与天楼上居临高位的睥睨者遥遥对视。
婵娟初上,极致奢靡的天楼灯火通明如白昼,倒映在金光铺地的雕梁与精致的画栋,圣堂般美轮美奂。
宽敞的天楼中央有一道狭窄的小桥,连接着一个硕大的水台。四周是潺潺作响的水池,隔着两步远的水池尽头悠悠地荡起一道珠玉帘子。
众人看不清楚珠帘之后的男人,只是觉得那人华贵慵懒,甚是神秘。倘若舞者企图靠近只能等珠帘后的男人发声。
短笛信口而吹,胡琴应声而和,悠扬动听的音乐奏起,大殿热闹起来。
一阵夜风吹进天楼,吹起胡姬们身上的轻纱,如仙人降凡。她们踏着曼妙华美的身姿轻盈地走近水台,动作流畅而美雅。
苏子韫抬眸新奇地眺望姗姗而来的西域女子,纤瘦的足踝与手腕上的金铃叮叮作响,动听地钻进他的耳里。
她们身上的披帛如清晨缥缈的云雾消散,伴着清脆的笛声,翩然起舞。
领头的胡姬穿着红艳的西域衣裙,彩绘的裙子上挂满珠宝。裸露的腰身婀娜多姿地在灿光中妙舞,层层的金色臂环裹住雪白无暇的肌肤,她的每一寸肌理都比旁的胡姬漂亮得多。
勾手翘足,折腰荡臂,轻盈宛似流云,灵巧恰如飞雪,看得他心醉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