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个理由一定能救他们。
楼玉树更用劲地握捏手里的脖子,压得她透不过气。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满是冽然的冰意,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片刻,阴恻恻的视线如同让人置身于寒冬腊月。
前厅的黑衣人听到异响,走过来问道:“楼玉树在干嘛?”
“滚!”楼玉树声音清脆而发冷,像是主宰大地的造物者对蝼蚁的漠然,以神的永生蔑视蟪蛄的短暂命运。
那人灰溜溜地离开,楼玉树放下她,脖子上的力度轻轻松了些许。
那双凛然如冰的眸子审视她被掐红的脖子,明明芝兰玉树,皎皎如天上月,脸上挂的是冷沉沉的笑容叫人汗毛直竖。
他用力地捏了捏这细脖子:“戏弄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望年迫切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声音止不住颤抖:“你叫楼玉树。”
“我凭什么信你?”他一点点地逼近望年,神色逼戾。
望年心尖徒生一股寒濑,胆寒之意。冰凉的手指在她急剧跳动的经脉流连,仿佛下一秒就要碾碎这鲜活的生命。
“我……”望年脸色灰白,闻到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更为畏惧,用发抖的哭腔说,“有个高人曾告诉我……遇到一个叫楼玉树的男人,多做点枣泥酥给他吃,这样楼玉树会爱上我,还说……”
“还说什么?”楼玉树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显然不相信。
“只有爱上我,你才能得到《光云秘笺》。”
楼玉树眸中闪过一道讥讽,那张清越的脸在晦昧的烛火里时明时暗,淬了毒的目光从她的脸庞快速掠过,蓦地森冷,猛力掐住她的脖子,“答案错误。”
望年瞠目结舌,想再解释,可脑海里一片空白。
窒息感再次袭来,她挣扎地抓住楼玉树的手指,脸渐渐涨红。
不可能啊,原书里,楼玉树还逼着断了筋骨的女主做枣泥酥,就连为数不多的描写餐食场面都描写了枣泥酥,可见他情有独钟。
难不成出现差错?
“你……等等……我还能解释……”
话罢暴怒的楼玉树猛地随意扔下她,疾速转身,拔出腰间的佩剑,冷然地从地上划过,发出阵阵如风呼啸而过的剑锋声。
望年狼狈地倒在地上,猛烈地咳嗽,脖子几乎快断了。她终于逃过一劫,后知后觉间,四肢泛起层层鸡皮疙瘩。
“楼玉树,快把这个女的抓回去。”领头的蒙面人对他颐指气使,“早点解决,早点……”
话还没说完,几道剑光锐利炫目地闪过眼前,黑衣人们纷纷倒地。
领头的蒙面人震愕地凝视这个恶魔,拔腿想跑,楼玉树淡然地掂了掂宝剑,儿戏般一掷,剑精准地贯穿那人的胸膛。
仅仅只是眨眼间,杀手全被他灭尽。
面对如此恐怖的楼玉树,方坤与小花呆若木鸡,半晌不敢眨眼睛,像是被一条条绳索牵住身子,动弹不得。
“过来。”清厉的声音回荡在夜色里,空气仿若凝结成冰,冷冷的、凉凉的,像把时间静止了,让人无端颤抖。
“来了。”望年拔腿跑来,却径直跑到伤势严重的方坤身边,撑起他的身子,“走,我带你去找黄橙紫,她会医术。”
楼玉树双目宛若手里那柄泛着杀气的利剑,语气漠然无情:“再不过来我杀了你。”
接收到死病娇的威胁,她硬着头皮说:“年轻人火气不要太大,急什么,我又跑不了。”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他轻声开口,冷棕色的瞳仁里尽是压制到极点的怒气。
方坤喘了一口气,五脏六腑像是被碾碎般疼痛,整个人塌在望年与小花身上。
小花急忙扶住他,颤着音道歉:“对不起。”
这话并不能安抚方坤,更让他自责内疚,想一刀了断自己。
他的手方方抬起要自剜,望年手疾眼快地挽住:“不可以!活着才是胜利,你此刻自杀就输了,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兄弟?”
方坤那双满是恨意的眼睛登时定住,下一刻,陷入昏迷,脑袋发烧。
好在山寨的大夫安然无恙,再加上有黄橙紫帮忙医治,幸存的几人连忙照顾病人,收拾尸体。
只是四野沉沉,尸体堆积如山,怎么搬都搬不完。众人忙到第二天天亮,不食不眠地安葬尸体。
女人们天生感性,边搬边哭,眼见着落日颓然而下,最后一具尸体填入墓坑,不绝如缕的哭泣声响彻虎啸山。
五娘握紧一把刀,直冲正在树上栖息的楼玉树,哭天抢地地谩骂:“杀千刀,你杀了强子哥,我要怎么活?”
楼玉树的睫毛在金灿灿的阳光下闪出点点光晕,有种异样的昳丽,人如仙如玉,而手里把玩的那一把黑壳金纹的短匕首,刀尖还滴着血。
“过来,我帮你。”他的声音故意装得清悦温和,仿若编织了一张无形而无穷大的网,任何人只要踏进他的范围,会被侵吞连骨头都不剩。
望年惊恐得连连大叫,一心想救人,从不远处跑来护住五娘。
鉴于楼玉树会变态地杀人,她便急急忙忙将她赶走。
“我不走……”五娘嚎啕大哭,扬言要跟楼玉树拼命,“畜生……”
猪队友啊,这显然是以卵击石!
望年怜悯她失去心上人的痛苦,但也不能白白搭上性命,示意身边人拉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