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树紧抿着嘴唇,手臂上杵两团柔软的云团,让他浓睫微颤,无所适从。
望年,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我是为你而来,特地来帮助你。你若是不在,我在哪里都没意义。这样吧,我也不让你做苦工,我给你十两,你去救一下大家,行吗?”
“十两?”他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嘴角浮起一个冰冷的微笑。
别蹭了!
楼玉树用力地抽出手臂,又被抱住,脸上露出淡淡的窘然神色
“我从来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爱财如命的人,你怎么会贪心爱财呢?像你长得这么英俊的人,不应该视钱财为粪土吗?你有点不懂事了……”
“我不懂事?”
“你想啊,我们是一体的,我是你的小娇妻,你的钱迟早是要花在我身上,对不对?十两,我给你十两,是为什么?我只是把它当做是我们之间的互相帮忙的小奖励,它根本就不值钱,对吗?你捋一捋,你要给我花钱的,这十两给你就等于最后还是会在我身上,哪怕有一千两,你是不是都得花在妻子身上?这才是一个体贴人的夫君呀。”
楼玉树眼神里翻涌着森冷可怖的寒芒,手臂像在波涛里畅游,脑子稀里糊涂地,被她的话说得转不过来,静静地愣了一下。
“我来这是为了谁?我救黄橙紫是为了谁?”
“我?”
“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望年抬手摸了摸他那张冰封般清瘦的脸,满脸崇拜地看着他,“你每次挥剑的时候我都觉得你英姿勃勃,世上无人能及你的武艺,我铁定要嫁你的。”
嫁我?
冷冰冰的脸上被她摸得有些难为情,在那堆繁琐的话里,他只听到望年说没有他就没有意义,听到望年说要给他十两作为奖励,听到望年说他们是一体的,听到望年又夸他好看夸他武艺高强。
望年当真这般喜欢自己?
他飘忽忽的,凛冽的眸子对上那双亮晶晶的杏眼,莫名不敢直视。
可是拿到秘笺后,他会杀了望年,喜欢是没有用的。
无能的女人,就当满足她最后的小心愿吧。
“我不能保证。”
“太好了,树树就知道你可以的。”
他伸手跟望年讨要奖励,漠然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
“做人不能这么贪心,你还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吗?不对啊,你不是这么笨的人呀。”
怎么又成了笨的人?
望年又骗他。
他神色阴戾而戒备,抬手又要掐她,望年急忙补充:“我的是不是你的?你的是不是我的?咱们是一体,同生死的夫妻。这样吧,我让一步,这钱从你聘礼里扣。”
楼玉树:“……”
楼玉树被望年哄了好久,说话之际,嘴里还让望年塞了一口甜腻的蜜饯。
“你当我三岁小孩?”楼玉树嘴里的酸甜瞬间化开,舌头带着甘甜的美味。
望年故作扭捏地摇摇他的手袖:“好啦,你回来,人家给你亲亲,还陪你睡觉觉。”
“你再这般恶心,我杀了你。”
望年:“……”
楼玉树好不容易想出发,高兴过头的望年措手不迭地跟在他身后。
这个时候,她恨自己不会武功。
路过一户人家门口,一个老汉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准备要出门。
心思恍惚的望年差点撞上老汉,被楼玉树一把拖到面前。
“你再这般冒失,我便不去。”楼玉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担心她跑了,可带上去她必然是个累赘。
“我真不走,等你回来跟我睡觉的。”
楼玉树:“……”
望年没理他,转头朝老汉说了句抱歉,又看到他家里的小孩正吃着罐子里的蜜,又听到他们家里人讲了关于养蜂的对话,她一把抓住老汉。
“叔,你养蜂?”
被吓到的老汉讷讷地点头。
望年赶着楼玉树去药谷门口打探情况,自己跟着老汉往前走。
楼玉树心里空空洞洞的,第一次离开望年,还没有把她捆起来,焦灼如突如其来的痒煎熬他的每处思绪。
要把她捆起来,不然她会跑。
就一次,若这次望年因为没有绑住而离开,那他再也不会给望年自由。
望年跟着老汉到一处油菜花田地,人没到远远地眺到满天飞舞的野山蜂。
“叔,你能收集这些蜜蜂吗?”
“我不能,它们可是不认人的东西。”老汉整理着衣服,想着姑娘衣裳不俗,是个贵人,开口说:“晚上它们回巢,明日早上会出来,不过我父亲倒是有一套驯蜂的诀窍。”
望年思索了片刻,下定决心:“我要了,你开个价,带上你年迈的老父亲。”
老汉心想道:“这姑娘傻了吗?”
青霄阁又派了一队杀手进攻万药谷,阵法的杀势愈烈,躲在暗处探查的楼玉树有些始料不及。
夜晚浓重,月光清幽地洒落在树梢间,望年蹑手蹑脚地跑到约定的地方等楼玉树,没一会儿楼玉树宛若鬼魅般出现在她身后。
望年惊悸地愣住,眉头紧蹙,神色有些紧张:“树树,怎么样了?”
“阵法一时半会破除不了,青霄阁还在想办法,但这是迟早的问题。”
“小花身上到底有什么?”
远处忽地传来急促的步伐,楼玉树猛地拽她躲到树后,锐利的眸子盯着青霄阁的人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