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还小,被师傅从睡梦里拖醒,看到楼玉树在血流火海里肆意虐杀,大火烧了伏神山三天三夜。我问过师傅,师傅说,有些秘密我们没必要知道,只要记得是楼玉树所为即可。”
巫师驾来马车,珍花姗姗走来,心思忧愁不已。回到凤行族,再出来外面不知何时能见到韩宣。她坐上马车不知道该望向哪个地方,只想等来韩宣同自己告别。
“望年,记得以后再来族里找我,我们一起去山里看夜空。”珍花朝她挥手,眼里含着泪,“我阿娘会想你的。”
“天宽地阔,来日方长,我们终会见面的。”望年莞尔而笑地同她挥手,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开。
谢景宸望着敛容沉思的楼玉树,走到望年身边,低声道:“对他好点。”
望年满脸疑问:“你吃错药了?”
原著里你都死在他手里,还叫我对他好?
每次她跟旁人接触太久,楼玉树总是气生气死,恨不得毁天灭地。为了不被楼玉树抓到把柄,她主动远离男主,走到楼玉树身边。
“想什么呢?”
楼玉树沉声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会闷闷不乐?”
“离开爱的人当然会悲伤呀,”望年将他认真思考的样子纳入眼里,便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他长得不好看,又没钱,又窝囊,离开这样的男人不是该开心吗?”楼玉树十分纳闷,以望年的标准,她喜欢长得好看的,武功厉害的,还有钱的,最好是他自己,为何这个跟望年相似的女人喜欢这样的男人呢?
“因为你不懂爱,姐姐教你,人类有千万种爱,作为旁观的你觉得她应该开心,是因为你没爱过,可于她而言是痛苦,是因为她爱得入骨。人类的悲喜不相通,我们如何才能相通呢?或许,将心比心,想象此刻你就是珍花,当你很爱很爱一个人,甚至将之视为你的一切,会因为他身体的缺陷而嫌弃吗?”
楼玉树冷漠的眸里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俨然是个接受教育的小孩,有些领悟。
“纵然人世间的爱那么多种,我只爱你一人哦。”
楼玉树:“……”
欣婷缓缓从家里跑来,手里的烙饼刚做好,珍花已经离开了。她一路追着过去,谢景宸看不下,让手下策马带她过去。
“珍花,珍花……”欣婷迫切地呼唤她,直到快接近马车,驾马车的车夫停下来,千言万语皆哽在喉咙。
欣婷举起一袋烙饼送到车窗口,直到珍花露面,她含泪哑声道:“珍花,给你吃,我错了。”
东雅帮她接过烙饼,为难地打量面无表情的珍花。
“珍花,等我找到妹妹,我去找你玩吧。”
“你保重吧,也别来找我。”珍花关上车窗,喊车夫驾车,静静地坐回马车内,而欣婷的声音越来越远,消弥于耳际。
欣婷望着远去的马车,眼泪淌湿那张纤瘦的脸,轻声呢喃:“珍花,再见,愿你一切安好。”
得到下一个线索,黄橙紫急着出发,谢景宸自然不可能倾尽全力帮欣婷寻找妹妹,便让暗卫去暗网收集她妹妹的音讯,并让赵大人的手下一块在鄢陵县周边寻找。
欣婷依旧感谢谢景宸,朝他磕了几个响头,愿意同他的手下一块去寻找妹妹。
街巷那边跑来一个矮小又黝黑的男人,一身干净的衣物依旧掩盖不住他的痞气,身上酒味久久萦绕,他大声喊欣婷回家。
欣婷同他们道别,慢慢走向父亲,却被他一拉:“贵人要收你当妾室吗?”
“阿爹,我求你了,别乱说。”
“赔钱货,没关系,城西的孙二爷看上你了,你收拾收拾,今晚就过去。”
“我不去。”
“你不去,你弟弟,你阿娘身上还有个小的,她们吃什么?你不去,孙二爷也会把你绑过去。”
“你这是要我死……你杀了我吧,阿爹,我求求你了……”
他拽住欣婷往家里走,脸上满是怒气:“死也要抬过去。”
谢景宸伫立在城门边,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无奈挥来一个得力手下,命令他跟上去解决。
听闻长白之巅常年冰雪,只有冬日,望年怕适应不了那里的气候,耽误大家的行程,提前跟黄橙紫要一剂增强体质、预防风寒的药单。
出发之前,两人在鄢陵县逛了一个时辰,储备好药材与生活用品。只是楼玉树突然不见踪影,望年喊了好几声,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下了马车,她们把药材提在手上,谢景宸的手下主动帮她们拎回房间。
望年捂着嘴巴,在黄橙紫耳边轻声说:“楼玉树终于不在,我可算能正大光明地看谢景宸手下的英俊侍卫了。你有没有注意谢安旁边那几个年轻点的手下?当护卫太可惜了,来当我的心上人吧。”
“你好不正经呀。”黄橙紫娇嗔地瞪她,拉着她急急忙忙往客栈走,小声地说,“他们习武之人耳力敏感,会听到的。”
前面帮忙提药材的护卫耳朵瞬间红熟了,挺着健硕结实的身板,愣愣地加快脚步。
“真的听到了吗?我看看……”望年撒眸环顾一周,好奇地打量冷酷的护卫们,“哎呀,还真听到了,你看他们,耳朵都红了。”
黄橙紫脸烧成一片红云,羞耻地低头,大步流星地躲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