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谢明言头仰靠在沙发上,指尖的烟燃烧,鼻腔发出声轻笑,“怎么才来啊?等你们老久了,迟到的自罚一杯!”
老秦没忍住,笑出声了,谢明言这人也是好玩,明明约好的是七点来,故意要给边原一个坎儿,喊他们六点就到了,现在正好七点,边原沈乌怡两人自然最晚到。
边原抬手搓了下,缓悠悠掀起眼皮朝谢明言睨去一眼,“行。”
施思蔓站起身拉着沈乌怡坐下,和谢明言隔着一个位。
黄导见边原的脚步停在沈乌怡跟前,和谢明言对视一眼,站起身叫住边原,“边神,新年我先敬你一杯!多多发专!”
话落,黄导一口饮尽酒。
一旁的于毅殷勤地倒了杯酒,递给边原,明显这群人都想灌边原酒。
边原微侧身,膝盖骨摩擦了一下沈乌怡的,脖颈低着,哂笑一声,这帮朋友净会玩,一看这杯酒下肚八成醉得七荤八素,他接过那杯酒,还未动作。
倏地,身后的沈乌怡站起身,头皮绷紧,思及边原还没彻底痊愈的伤势,眼睛里映着包厢内的光,抬眸看了边原一眼。
一只白皙的手,力度不大地夺过边原手里的那杯酒。
“他不能喝。”
沈乌怡柔声开口,耳侧红了起来,还是第一回 在这么多人面前驳人面子,随即她垂下眼,举着那杯酒喝了下去,第一口就呛得不行,还在出声:“我替他喝了,这杯敬黄导。”
边原看着她慢慢发红的后脖颈,拿过她拿不稳的酒,拉着她在两个相近的空位坐下,不缓不急地摩挲着她那处后脖颈。
安抚好女孩后,边原漫不经心抬起眼,看向那帮朋友,好整以暇,脸上带着歉意的轻笑,勾着唇角,慢悠悠地出声:
“喝不了,家里管的严。”
话音落下,一阵起哄声炸在包厢里。
谢明言手指还在给施思蔓弄水果,闻言嗤了声,一副笑得不行的模样,不怎么客气地说:“不要脸,人家承认你了吗?”
沈乌怡被打趣得脸红,肩背上还挂着边原撂过来的那只长臂,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后颈,热得不行。
边原没恼,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垂眼睨着他姑娘,喉结上下滑动,偶尔回上那么几句。
一整晚,边原冷调磁性的嗓音响在耳边,却拂出阵阵不容忽视的热度。
沈乌怡说好了替他挡酒,自然落实,和其他五六个人喝了好几轮,尽管度数不高,最后喝得双颊绯红,明显喝醉了。
回家的时候,人脚步漂浮,倒是乖的不行。
晃悠悠打开家门,晴天飞扑上来围着他们转圈,很快察觉到两人的气氛,又极其乖巧地退了回去,窝在一边。
隔壁在放电视剧溏心风暴,隔着一层墙壁传进来,衬得不大的屋内十分安静。
边原给人脱了外套和鞋,沈乌怡靠在床上,思绪很慢地转动,浑身的重量一轻,忍不住轻声叹了下舒服,边原的动作一顿,随即掀手要给她盖被子。
沈乌怡的头发已经长至胸前,晃头间似瀑布般甩动,她弄开被子,软声撒娇:“我不要盖。”
“热。”
边原还保持着微弓身,笼罩在她头顶的姿势,慢慢滚了下喉结,“行。不盖。”
沈乌怡睁着眼,见人要直起身离开,脸色红成一片,水红的唇动了动,浑身飘飘然,很轻地伸出一只手扯住他的衣摆,不让他走。
过分安静的环境中,似乎能听到各自粗重心跳的声音,空气温度一点点升高,热得似能把人脸融化。
边原低头,看着那只白嫩的手牵住他衣摆,黑色的眼睛一暗,喉头翻滚着什么。
“沈乌怡。”
她慢半拍地应了一声,还是没松手。
见男人挺拔的身影重新笼罩下来,沈乌怡的手指才缓缓松了下力,眼睫眨动,眼睛里漾着水雾,对上男人钉紧她的视线,后背下意识僵紧,好像被猎人瞄准的猎物。
很快,沈乌怡用两只手指轻扯着他的衣服,眼睫垂下,慢吞吞地问他:
“……你是阿原吗?”
说完,女孩抬起头对上他漆黑的目光。声音又软又轻。
边原眼神晦暗,喉间发痒,缓慢滚着喉结。
沈乌怡看着他尖锐的喉结上下滑动,似乎有些不解,歪了下头,想起了什么,温温吞吞道:“阿原,谢谢——”
“如果……你没出现,我大概真的要放弃了。”
借着酒意,沈乌怡眼睫湿了几分,一直压在心口的东西终于松落。
沈乌怡闭着眼,松开了一直抓着边原衣摆的手,抬手想去搓眼睛,却被人轻而易举握住在手掌。
边原轻捏着她的手指,眼神缓缓变了,摩挲了会儿女孩的手掌,暧昧的温度,半晌,边原哼笑一声,出声叫她名字。
“嗯?”沈乌怡迷迷糊糊地应。
边原呼吸炙热落在女孩的脖颈处,微低着头颈,视线钉紧了她,手掌还在不缓不急地安抚她,缓缓开口:
“你看。”
“……看什么?”
耳边传来一声磁性的低笑,沈乌怡睁开眼,径直撞入边原深邃的瞳仁里,深得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