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你有一个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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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沈乌怡早已复工,这天需要去郊区那边录制节目。
出了门,才发现天空灰暗地笼罩整座城市,阴沉沉,乌云密布不见太阳。
天气预报很准,今天是阴天,似乎还有要下雨的兆头。
沈乌怡录完节目,去了后台的化妆间歇口气,其他人还在前面忙碌,显得有些空。
但没坐多久,她抿了抿喝完的苦咖啡,忽地想去下洗手间。
刚走出到走廊,眼前明亮的视野猛然一暗,天旋地转,“砰”一声,沈乌怡失去了意识倒在地面。
……
迷蒙中,似乎听见了有沙沙的声音。
终于渐渐恢复意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眼前晃然的视野一片昏暗,没有光源。
沈乌怡试图动了动身体,手脚被缠得很紧,死死绑在椅子上,不能撼动分毫,粘性胶布封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极其昏黑的环境,面前似有一个模糊朦胧的身影,黑糊糊,她努力聚精会神,恍惚间,看见了一道微弱又稍刺亮的折射反光,她挣扎起来,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唯一的声响。
那人摁灭了指尖的猩红,缓缓转过身,眼镜片后的瞳仁幽深,透着她熟悉的浅淡笑意,身影罩在阴暗中,镜片泛着冷光。
对视的刹那,仿佛被凶猛禽类彻底盯上,它缓慢现出了真形。
沈乌怡瞳孔一缩,心口猛然一窒,挣扎得更厉害,呼吸却变得更艰难,重重的息气衬得此处更寂静,脚步声像踏在心头。
挣脱不开,她只得眼睁睁地见着程承深越走越近,心口慌乱地跳动,脸在胶布的尘封下慢慢变红。
程承深停步在她面前,身上夹杂着浓烈不容忽视的烟草味,他滑了下喉结,漠然看着她挣扎,女孩乌黑的长发凌乱散落在身后,只露出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毫无反抗力地被绑着,额际冒出了几滴冷汗,纤细的手脚在挣扎下却绷缠得更紧。
一切都是那么无用。程承深镜片折光冷淡,眼睛深而晦暗,狠狠盯紧了她,将她盯得后背逐渐发着冷汗。
男人的身影逐渐朝她靠近,沈乌怡呼吸和心跳乱作一团,逃不开,偏头想躲过他落下来的气息,却被他伸手掐住。
程承深掐着她的两颊掰回来,仅仅一秒,雪白的皮肤就留下了深红的指痕印记,程承深神色阴沉,手指继续收紧力道,冷眼瞧着她,声音却淡得出奇:
“很诧异吗?”
视线划过沈乌怡轻微发抖的四肢,倏地发出了一声哂笑,程承深唇角微微含了下笑意,薄薄的镜片后眼神未曾变过,拉近之后的距离,折射的冷光映照得他的双眼更黑,浓郁的某种情绪呼之欲出。
程承深透过镜片俯视她浑身的毛孔颤栗,冷不防收紧了她脖子处那根绳子,看着她一下子痛苦地弓起腰,却因为手脚都被束缚而束手无策的模样,真心地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在沈乌怡耳里听来却悚然,她脖颈处极其快速地泛起大片红,双眼紧紧盯着程承深的面容,因为唇被封上,连喘气都难,鼻子的呼吸越来越细弱。
程承深手指抓着绞她呼吸的那条绳,目光阴鸷,继续用力收紧,嗓音不紧不慢道:
“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第54章 五十四谱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暗沉沉的昏黑, 像掉入了无止境的黑洞。
程承深松开绳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沈乌怡劫后余生拼命吐气, 然后用冰凉的手背刮蹭着她纤长而搏动分明的脖颈, 悠悠开口:
“忘了问你,喜欢我送你的冬至礼物吗?”
沈乌怡弓着缓气的身子明显一滞,顿时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他。
原来那个快递真正的寄件人是程承深。
“那只猫很温顺, 我猜你一定会很喜欢它的, 它连死的时候都只是看着我, 没有挣扎过。”程承深说着,顿了一下, 语气带上了一丁点笑意。
“沈小姐, 别这么看着我。它的眼睛那么剔透漂亮,你没道理不喜欢,对不对?”
沈乌怡脊背肌肉紧张, 麻意沿着小腿肚慢慢爬上来。心跳几乎快要炸开, 难以自抑地发抖, 背后束缚的拳头紧捏, 手指节发白。
程承深垂眼, 看着她呼吸急促的震惊模样, 愉悦地按了下她颈侧明显突出的血管,声音深沉,继续出声道:
“还是说——你在想消失的桥?”
“他网暴你, 还收了笔钱,也不是什么好人。”
耳边怦怦怦的巨响。
沈乌怡神情僵硬, 呼吸不敢出声,时不时屏住呼吸, 指节一阵阵的发白,面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沈小姐也会害怕吗?”程承深紧钉着她,像发现了什么新鲜有趣的事情,语气打了个转。
眼前晃了一秒,沈乌怡整个人连带凳子都被程承深狠力一踢,椅子陡然发出刺耳的一声后滑,而后他随意一个抬脚,凳子翘在了半空中,没什么支点地悬着,只有一根椅子腿立在原地。
凛冽的风从空荡荡的落地窗径直灌进来,冷飕飕,将她的发丝吹得更乱。
仅差一步,椅子险些擦着空无一物的窗口坠落。
失重感霎时间蔓延到了她的全身,心跳猛地一震,她再次用力扭了一下身后被绑着的手,程承深却见到了她的小动作似的,脚尖往前一踹,椅子在半空中前后摇晃,就在快跌落时,程承深又抬脚抵住了她的一半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