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愤欲绝,简直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更想把自己的耳朵给堵起来。
两人贴得很近,近到纪曜能感受到怀里的人极具升高的温度和情绪，半晌，他才出声：“这是什么？”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危险的边缘试探着什么，沈梵梵的答案，很容易就把他拖进地狱里。
然而，他还并不确定。
他直接的眼神让人心中发颤，沈梵梵垂下眼眸，不敢看，无意识地揪紧了纪曜的头发往下拽，吞吞吐吐了半天,也只吐出“不知道”三个字。
她的声音小小的,像是含在嘴里。
她才不相信纪曜不懂这是什么,之所以问,不过是想听她亲口说罢了，可她怎么能说得出口，又羞又囧，几欲原地自曝。
盯着沈梵梵头顶的发穴,纪曜失笑。
这小姑娘连发穴都是红的。
怎么这么可爱。
他叹息一声，将下巴支在沈梵梵的头顶，终于弯腰捡起了手机，看也没看就关了，而后把手机随手扔到一边。
声音停了，沈梵梵松了口气，僵硬的背脊放松了下来，可还没等她完全放下心来，她感觉一双大手抬起，大力地掐住了自己的腰。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提起来，转了个身，又被放下。
沈梵梵抬眸，便落进了一双幽深的眸子里。
垮坐在他的腿上对于沈梵梵而言，是一种并不陌生的姿势，纪曜坐在轮椅上，她爱耍懒，没事就往他身上跳，不用费力，就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可大抵是因为常晴刚刚和她说的那些话，她突然就觉得，这个姿势过于亲密，变得有些冒犯。
炙热的呼吸近在咫尺，脑子混乱如浆糊，刚刚还未完全褪去的紧张再次涌了上来，还翻了倍。
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变化，沈梵梵羞怯地只想逃，于是她推了推纪曜的肩膀。
但她不知道，有时候，害羞的排斥对男人而言，是一种更深的引、诱，让人控制不住地想使坏，想逗她，想让她的脸色变得更红。
还想，侵，犯，并且得到更多。
尤其是，怀中坐着的是自己最爱的姑娘，俏生生的，又软，又乖。
纪曜收紧了手臂，不容抗拒地搂进了沈梵梵，将下巴支在她单薄瘦弱的肩膀上蹭了蹭，贴在她耳边，低声问：“怕我吗？”
湿润的热度贴在自己的耳垂下，敏，感地让人想逃，但沈梵梵没逃。
他的温度让人害怕，但气息又格外让人安心，她害怕的是他的怀抱，却偏偏直觉又想往他怀里躲，十分矛盾。
但这种矛盾，并不让人排斥。
沈梵梵沉默了片刻，而后用力咬着唇，搂近了他的脖子，轻轻摇头，“不怕的。”
说话间，她还挪动着，朝他更靠近了几分，虽然有很多不懂的，但直觉告诉她，纪曜喜欢她这样的接近。
只要是纪曜喜欢的，她都可以努力。
果然，几乎是瞬间，她听到了纪曜骤然加重的呼吸声，似痛苦，又似愉悦，沈梵梵分不清，随即，脖子上贴上一阵柔软的湿意。
就算再怎么亲密的关系，也该为自己留一丝余地，真正的毫无保留，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更别说是在明明害怕未知的时候，还鼓起勇气想交付全部身心。
可纪曜还是不确定。
他的情况毕竟和其他人不同，但他知道，要是想要沈梵梵做到下一步，在那之前，他需要先手把手的教坏她。
她需要懂得，什么是男女之间的欲，望，到时候才不至于会因为过于害羞而害怕，却又因为不想他难过而强迫自己。
利用人家的喜欢把一个好好的姑娘拉入陷阱，他可真不是一个好人啊。
纪曜这样想着。
……
纪曜想了很多，但沈梵梵脑子里什么也没想。
他的手撩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火，热到浑身发软，但他始终平静，不急不缓，每一个动作都慢条斯理。
两厢对比下，沈梵梵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身体空空的，总想要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夜深十分，万物俱静，心跳越来越快，让人有些难受。
沈梵梵有些不耐纪曜的慢慢悠悠，她偏头，寻到了纪曜的唇，吻住，含糊地呢喃着：“纪曜，我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这种时刻的情话，最容易让人疯狂。
纪曜一顿，垂眸，提醒自己，一步一步来，到此为止，该停了，不能吓到她。
但好像，有些停不下来。
沈梵梵陷在他的怀中，半闭着眼，凭直觉夹着腿，靠近，远离，又靠近……
秀眉微皱，嘴里哼哼着，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
小姑娘明显很急躁，一急躁起来，就什么都想要，却又不知道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那些侣伴间情至深处，会互相取悦对面身体的亲密行为，绝对不只是年少时教科书上，那些一笔带过的生理知识。
纪曜背脊一片发麻，沈梵梵无疑是个聪明的好学生，他突然就觉得，一次跨九十九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他尝试在沈梵梵还没意识到的时候，解了她的枷锁……
脚找不到落点，荡在空气的感觉让人心慌，沈梵梵不由搂了纪曜，轻启红唇吐着气，冬夜里，她却出了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