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完饭饭,吃芭蕉,嘻嘻!”
有了饭后“小目标”的邵淮勋,立马忘了刚刚的打算,又化身成为了一名可可爱爱的干饭小达人,吭哧吭哧地跟碗里的嫩豆腐干了起来,夏居雪看着眼前一幕,笑过之后,再次看向邵振国,带着几分好奇,转移了话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你不喜欢那姑娘,也情有可原,不过,对于个人问题,你有过什么想法没有?”
邵振国:……
他能有什么想法,他压根就没想过好嘛,而且,他才21岁,还小呢,振洲哥当年还不是27岁才结婚,再说了,张三儿陆世平他们,也都不急呢,他急什么!
想到张三儿,他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脯,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
“当年振洲哥都27岁才结婚呢,我今年才21,还小着呢,再说了,广播里不是都说了,提倡晚婚,是一件移风易俗、破旧立新的大事!”
“革命青年在20岁左右,是精力最充沛的时期,坚持晚婚还是早婚,实质上是青年人举什么旗,走什么路,立什么世界观,做什么样的接班人的大问题,我们革命青年,应该在这个时期,集中更多精力,多学习政治知识、文化知识和生产技能,做一个有社会主义觉悟、有文化的劳动者!”
振振有词地说完这番长篇大论,邵振国的胸膛挺得更直溜了,觑着邵振洲,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满脸都写着:瞧瞧我这段话说得不错吧,嘿嘿嘿!
至于这番话,是范婶子要张罗着给张三儿相亲时,张三儿顶回去,就无需特意提出来了,嘿嘿!
无意中又被堂弟扎了一刀的晚婚青年邵振洲:……
看着邵振国这副臭屁模样,邵振洲不由“呵”地发出一记嗤笑,末了,上下打量他,嘴里啧啧有声,嘲讽值拉满。
“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嘛,怎么被个姑娘纠缠几天,就巴巴地跑出来躲‘桃花’了?还是个大男人呢,就这点出息?”
刚刚得意了不到三十秒,就被将了一军的邵振国噎了噎,一张笑脸顿时挎了下来,不情不愿地嘟囔起来。
“……我,我那是懒得跟她歪缠,免得越缠越说不清,而且,我总觉得,那姑娘心思有些深,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再说了,我也想你们了嘛,尤其想我大侄子了……”
邵振国说的是心里话,他平时虽然性格大大咧咧,总是给人没心没肺的感觉,但也不是真的铁憨憨。
恋爱自由、婚姻自由的思想,政府已经提倡很多年了,虽说如今山里很多人家还是比较古板守旧,在男女婚嫁上,还是遵从老辈人传下来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老规矩,但像那姑娘那般被男人背了一回就要嫁给对方的事,基本上没有。
村里日子寡淡,一件小事都能引发闲言碎语,而一个大姑娘,能不惧众人的品头论足和嚼舌根,三天两头地往一个不熟悉的男人屋头跑,又怎么可能因为摔伤腿,被男人背了一回,就赖死赖活地要嫁给对方?
大嫂王春梅就曾嘀嘀咕咕地说:“老话说,‘只有终身光棍,没有落地寡妇’,那姓孙的一个好端端的大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咋就这般心烧心野地给人家送上门?她自己不要脸面,她父母也都不要脸面了?我看这里头,不定藏着什么事呢,说不定,是想让你这个憨瓜当冤大头!”
是的,这个在王春梅嘴里“心烧心野”地歪缠邵振国的姑娘,姓孙,大名孙瑞香。
身为男人,邵振国不想在背后无端说姑娘的闲话,但对于那姑娘主动到反常的行为,却也不由得多想几分。
月湾队以前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烂杆村,这几年,托居雪嫂子的福,教会队里种植烤烟,各家各户才好容易多攒了一些钱,这三年来,他爸带着大家伙不断劈石开岭移坟,又开了近两百亩的荒,多数都种了烤烟,队里的日子虽然芝麻开花节节高,但也高不到让女娃子上赶着嫁他们的地步。
至于他本人,邵振国更是有自知之明得很,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香饽饽,何况,他对那姑娘也实在是没没有那方面的心思,所以,干脆避开,而且,还能顺势找个理由来看振洲哥他们,也算是坏事变好事,嘿嘿!
而听到邵振国那句“那姑娘心思有些深,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邵振洲的眼睛也不由闪了闪,若有所思。
他刚刚那样故意说邵振国是不是跟人家姑娘说了不该说的话,其实也是从邵振国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异样,故意想敲打他,也幸好,这个弟弟性子直是直了点,憨也是憨了点,但总算没有瓜到家,不是那种女人随意丢几个眼风儿就醉呼呼找不着北的蠢脑壳!
无论如何,邵振国既然来了,自然就住了下来,床都是现成的,之前宋谨言来时特意加的那张还在呢!
更深夜阑,邵家的动静却从邵振国到来开始,就没有停过,如今依然是。
邵淮勋之前虽然对这个小叔叔没印象了,但邵振国性子热忱讨喜,男女老少通吃,所以,下午刚到,很快就又把两人的叔侄情分建了起来,和小家伙打得火热,不过临睡前,在忽悠小家伙和他睡一铺时,争宠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