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走上前,把顾语笙的药给夺到了自己的手里,闻了闻味道,又看了看永兴侯夫人的脸色确实是缺气血之态。
“梁大夫,您快给我母亲看看吧,”顾语笙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立马让开了距离。
几个丫鬟将永兴侯夫人身上的密汗擦干后,也让了开。
梁春仔细的探着永兴侯夫人的脉搏,发现除了体虚无甚其他的症状,倒跟其他人诊治的一样。
“夫人在第一次发病的时候,可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如今的日常就只是补品吊着的吗。”
“家里的膳食,每月都是订好的单子,一直到母亲生病,也没有吃什么奇怪的。”
顾语笙经常照顾母亲,最是了解不过了。
“刚开始母亲生病的时候,症状不重,倒是可以用些清淡膳食,如今每日昏昏沉沉便只能灌些滋补的汤水了。”
“梁大夫,您这样问难道说我母亲是中毒了不成。”
“凡是疾病,总是可以查出来的,哪怕是一时不知病情,也能知道是生病了。”
“而夫人只能让人发现体虚,怕不是病,只能是中毒了。”
梁春肯定道。
“那是何毒,可能解,”顾语笙大骇,府中居然有人向她娘下毒。
永兴侯听到更是大怒,“我在家真是养了一群刁奴不成,主母中毒竟无人察觉,还是他们手脚不干净。”
“病要对症下药,毒依然是,我需要好好查清夫人身上的毒性才可。”
说着,梁春便简单的将永兴侯夫人的面部检查了一番。
眼底发黄,舌苔发白,“药不能那么喝了,回头我施些针,试试能不能解夫人的抽搐。”
“对了,夫人身上可否有伤口,”他觉得永兴侯夫人总有失血之状,说不定伤口可以查出毒素。
“没有,母亲的身子容易盗汗,我日夜都会仔细擦洗的,没有伤口。”
顾语笙一口否决。
“那奇怪,”正当梁春暗自奇怪的时候,慢慢的永兴侯夫人手掌上又沁出了一层薄汗。
小绵宝看着梁春发愁,轻手轻脚的握着自己的小兜走到了梁春的跟前。
“师父,红果果可以给语笙姐姐的娘亲吃吗。”
“当然了,”梁春心道那可是好宝贝。
谁知他话音刚落,小徒弟就翻着小兜,“那我找出来。”
“现下不可用那药,”小绵宝手速快,梁春赶紧拦着哗啦一下,不是红果果出来了。
倒洒了一瓶子的酒出来,酒香四溢倾洒了永兴侯夫人一手。
瞬间永兴侯夫人的手掌上,浮现了一层暗黑之色。
第二百三十九章谁可能下毒
“师父不得了,语笙姐姐娘亲的手怎么一下变的黑乎乎的了。”
小绵宝的一瓶果酒全洒了,自己跟师父的手上都沾了,但是只有永兴侯夫人的手变黑了。
顾语笙见母亲被不小心弄了酒水上去,赶紧上前拿手绢擦拭。
永兴侯也是担心的不得了,“赶紧把酒水弄干净,千万别熏到你娘。”
梁春却是抬手一拦,“等等,”他打开自己的医药箱,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卷银针出来。
拿了一根针,扎在了永兴侯夫人发黑的手掌上,手中银针的半截身子顿时变的漆黑无比。
梁春又重新拿出一根新针,扎在了永兴侯夫人的另一只手掌上。
那只未被酒水浸过的手,被银针扎上去后,却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随后,他收起了银针,替永兴侯夫人擦拭了一下手掌上的血珠。
沉思了会出声,“这毒古怪,怕不是来自玉京朝的毒药。”
“可解吗,”顾语笙急问。
梁春并未给出肯定回答,而是抬眼示意了周遭一屋子的丫鬟。
顾语笙与永兴侯立马明了,寻了个理由便将她们给打发了出去。
待屋子里只剩下四个人的时候,梁春才缓缓开口。
“解毒肯定能解,但夫人病的时间太长了不能操之过急,需要循序渐进的治疗。”
随后,他又将顾虑说了出来,“毒可解,若下毒的人不抓到,那毒也是白解,谁知道那人下次会不会再出手。”
“不知夫人之前在府中,可曾厉罚仆人或是做过不公之举。”
“这绝不可能,我夫人向来公正分明,对待仆人也是以理服众,从无做过恶主之事。”
永兴侯一口为自己妻子担保。
顾语笙也为母亲说话,“我母亲向来对待下人很是宽容,从来没有使过狠厉手段。”
“那府中姨娘呢,还有什么其他可能新来的仆人,又会不会是外面有人不满夫人,特地下了狠手。”
梁春总觉得永兴侯夫人既然如此仁厚,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能遭人记恨。
“新来的下人只是做低等的活,是无法一下子来后院的。”
“姨娘们平时循规蹈矩,日常也是和气安生又不能出府,应该不能吧。”
“母亲的其他好友都是相熟的手帕交。”
顾语笙实难想到有何人要害她母亲。
“侯爷,县主,既然你们这么说,我也不是非要挑拨你们府内人的关系。”
“若我刚才列举的人没有问题,那就要从夫人身旁照顾的丫鬟们着手了,夫人的毒不是一日促成的。”
“哪怕是中毒以后,也有一直继续接触毒药入体的现象,怕是有贼人混迹在了夫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