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你早一点来找我,也省得我总是迟到。”蒋韵乐得其所。
“嗯。”柯以难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蒋韵到家了。
“再见,阿难。”
“蒋蒋……”柯以难叫住蒋韵,从包里摸出一个本子,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上了电话号码。
“我的手机号。”柯以难把纸条递了过去。
蒋韵把纸条收好,朝着柯以难挥了挥手。
“阿难回来了,晚饭在桌子上。”柯以难走进家门,保姆上来接他的书包。
“不需要。”柯以难没有理会保姆,径直回了卧室。
“阿难,我走了,记得吃饭。”保姆已经习惯了柯以难这种话冷漠的相处方式,每天等他回家,保姆就会默默离开,等第二天他早上上学离开在来到家中收拾。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柯以难皱着眉接通了电话。
“以难,新学校怎么样?”电话那头是母亲裴然的声音。
“还好。”柯以难态度很冷漠。
“我和爸爸这几天回不去,你乖乖上学,我一有时间就会回去看你。”
“嗯。”
“记得和同学搞好关系。”
“嗯。”
“那你吃完饭去做作业吧,缺钱了给我打电话,平时电话不要关机。”
柯以难不想再听她啰嗦,敷衍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柯以难点开了台灯,看着照片上奶奶的照片,陷入了深深的思念。在他的童年中,“父母”这一角色一直缺席,只有奶奶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只有在春节时,他会看见这两个陌生人回到家里,看着面前的爸爸妈妈,他只有满眼的陌生。
柯以难趴在桌子上写了一会作业,便关上灯躺在了床上。屋子里漆黑一片又安静得可怕,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开始怀念成都。成都不像这里这样寒冷,他喜欢牵着奶奶的手到公园散步,喜欢在树下呼吸潮湿的空气,喜欢火锅店里飘出来的麻辣味道,喜欢秋天落满一地的银杏树叶子。
而这里,只有寒冷和一冬天都挥之不去的煤烟味。
电话铃声响起,柯以难从枕头下摸出电话。
“喂。”柯以难已经猜到了是谁。
“阿难,你睡觉了吗?”蒋韵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没。”
“明天早上你七点二十到门口等我。”
“好。”
“然后咱们去面包店找丁一,我想吃一个奶油包。”
“好。”柯以难在心里想蒋韵还真的是一只馋猫。
“那我挂了。”蒋韵打了一个呵欠。
“再见。”
挂断电话,柯以难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
从此以后,柯以难每天都会去找蒋韵上学,放学的时候也会一起回家,柯以难不再是一个人。
“明天考完试就放寒假了,咱们要不要出去玩庆祝一下。”三个人坐在面包店里一起复习功课。
“要不咱们去看冰雕吧,阿难肯定没有看过。”蒋韵早已经看不进去书,心里像长了草一样,一心期待着放假。
“好啊,好啊。”丁一举起双手表示赞同。
“到时候我带你们两个坐公交车去,我知道有一趟是直达的。”蒋韵吃着一块蛋挞,嘴里的碎渣都喷到了柯以难的书上。
“你慢一点吃,又没人和你抢,你都喷到我衣服上了。”柯以难把碎渣扑到了餐盘里。
蒋韵不在意柯以难的控诉,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期末考试之后的第二天,三个人下午就来到了街上。正值周六,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我要吃雪糕!”蒋韵拉着两个人向前跑,来到一家冷饮厅。
“这么冷的天,确定要吃雪糕吗?”柯以难看见雪糕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特别好吃!你尝尝。”丁一也跃跃欲试。
“阿姨,要三支原味的。”蒋韵把钱递了过去,接过雪糕,直接将雪糕塞进了柯以难的嘴里,没给他反抗的机会。
“唔。”柯以难被雪糕刺激到,尝了尝发现确实很好吃。
柯以难在心里想,奶油香草口味,的确是蒋韵喜欢口味,她热衷于这种甜腻的食物。
“咱们去江上滑冰吧!”丁一指向不远处的江面。
三个人一边吃着冰棍一边向着江面跑去,嘴里不断向外散发着白气。
“你坐上来,我们两个拉着你。”江面上有冰车,就是那种拿木头椅子,下面安装一片薄薄的金属片,椅子前面系着两个麻绳制成的简易冰车,付两块钱可以随便玩。
丁一个子最矮,最先享受到了坐冰车的待遇。
“啊啊啊啊啊啊!”丁一享受着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在后面疯狂地嚎叫。
蒋韵像是接收到了信号,听见丁一在后面喊,跑得更快了。
不一会三个人就精疲力尽了,躺在冰面上摆“大”字。
“好开心啊。”蒋韵忍不住感叹。
“阿难,你现在觉得是四川好,还是这里好?”丁一冲着柯以难问。
“都好。”柯以难笑了笑。
他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觉得现在在这里也是很开心。
“我想尿尿。”丁一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住了。
“这荒山野岭去哪里尿?”柯以难环视周围,并没有发现公共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