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找他？”
“嗯...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是上次儿臣找他帮儿臣带些首饰发簪，儿臣瞧着喜欢便想去问问他从何处买来的，儿臣好自己去买些”
蒋顾言听完这话将手里的密信轻轻拍打在桌上，一时间屋里只有信封拍打的声音，过了一会后才将下信交给蒋柯凝示意她打开看看
蒋柯凝将信展开，看完微微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信里没什么重要事，只是...这信是商堂主递上来的，说自己要出京城去看看自己徒弟为何还不归来。高衍昨日不见，紧接着商堂主也要走？但抬眼看到蒋顾言的神色忙跪下行礼，“儿臣只是与他谈论首饰，至于他为何要出京城儿臣一概不知。”
蒋顾言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半响后才说道，“他走的时候正是你离开后的一个半时辰。”
蒋柯凝见他的态度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昨日稀里糊涂之间做了何等错误，私自秘密去见冶炼堂的堂主，这说明自己背着皇帝与一直握在皇帝手中的重要人物有联系，并且那重要人物见了自己后竟然离开了京城，逃离了皇帝的眼睛
“父皇或许可以派人跟着他，看看他可有什么不轨之处”
“冶炼堂的人，朕一直都有派人跟着”
一直，派人，跟着，那么就是说...谢盐也是，自从谢盐离开父皇就一直派人跟着他，这么久了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还去给他发了朝廷的赏赐，说明此人并无不妥，那是不是高衍也并无不妥？
“朕再问你一次，有些事是打算你自己说还是朕说给你听？”
蒋柯凝抬起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父皇，他穿着一身明黄色，坐在龙椅上，是了，他是皇帝，是这午朝的皇帝，不单单是自己父亲。自己自打回来后，私自联系迁莺阁的势力，动用原本属于皇帝的特权，更是因为自己的一点私用动用了迁莺阁的领头人。而迁莺阁本身就只属于陛下，父皇又怎么会不知道我最近的所作所为呢，那为何昨日雪儿姐姐还要问我可要告知陛下...
蒋顾言见她不说话，也没有生气，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迁莺阁在朕登基初始，朕就将它彻底整顿了一下，倒不是什么大整顿，只是让他们更加明确他们忠心于谁”
“陆雪私自外出，导致阁内一应事物有所怠慢，这责任在她当然凝儿也有错。”
“儿臣知错”
“不着急认错，你今日来找朕原本也是想让朕帮你查查高衍吧，那朕就告诉你，自打陆雪调查高衍，朕就知道了此人，朕也调查过他，也知道他昨日不见了，”蒋顾言叹了口气，看着地上的蒋柯凝继续说道“凝儿你有没有想过，他的身份背景这么毫无破绽兴许是你想错方向了呢”
“儿臣想过，但是不甘心”
“不甘心就可以私自动用迁莺阁的力量么？”
蒋柯凝忙说道“儿臣知错，儿臣并无它意”，这一举动算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定是会说长公主有篡位之心。
“父皇知道你并无他想，所以朕也一直装作不知道此事，但高衍此人，毫无破绽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是他背后的势力过于强大，强大到让朕都查不出丝毫破绽？”
蒋柯凝睁大双眼，若是这般想的话，那就是坐实了高衍的身份，京城中有如此大的势力，不是权臣，不是天家，那就只剩下...他国势力...目前午朝周围的这些国家，南边东边都打的老老实实，西边是水域，就只剩下北面的...资阳国
蒋顾言瞧她这表情就是想到了“朕瞧着甘贺青可没这大本事”
“为，为何？”蒋柯凝现在只觉得四肢冰凉，就连脑子都已经僵住了
“他要是有这本事，他的谋划早就成功了，他的父王可远没有看上去那么不中用，资阳国的国王啊，能和午朝打这么多年的仗的人那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第50章
蒋柯凝有很多话想要说，比如甘贺青到底知不知道高衍的真实身份，他知不知道资阳国国王的计划，自己与甘贺青到底能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还有最重要的两国是不是要开战了，想要张口却发现自己目前抖的厉害，气息也是不稳定，便深呼吸了几次定了定神才问道“父皇瞧着甘贺青可知道此事？”
蒋顾言想了想道“他嘛，他未必是知道的，资阳国国王有自己的计划，而身为庶子的他这么多年一直未被重用，恐怕在他父王心里他不配知道此等重要的事吧，”说完后又琢磨了一下道“但也未必不能保证他们二人在高衍未来到午朝前就相识了，那么这高衍就是甘贺青的人了。”
“那父皇为何还要答应与资阳国的通商”
“通商与午朝是有益处的，更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去探探怎么知道那老国王到底想要什么”
蒋柯凝越听身体越冷，手指握紧，“两国可是要开战了？”
蒋顾言低头看着这自己唯一的女儿，不是不明白她此刻在想什么，但就是因为明白才更清楚自己其实什么也为她做不了，哪怕是保护她的心上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说道“是。”
蒋柯凝低着头，呆呆的看着地面，脑子里随着那一声‘是’顿时轰鸣，但还是抱有一丝侥幸说道“这一切是建立在高衍的确身份可疑的基础上”
“朕和迁莺阁不会无缘无故就怀疑一个人，更何况你对你自己的观察力还有所怀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