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要最后捅在谁身上才能带回来吧？”
她不由想起了小丑先生送她的水果刀，那把刀在通关后就不见了。
不被理睬的系统也自顾自地帮她抽取道具，一条麻绳和裂开的镜子凭空出现兜脸砸了过去！完成一切操作后，很淡定地按照规矩将她送出去白色空间。
******
不管在空间耽搁多久，同一个副本回来时都是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的，所以在时千凡抬头只瞧见姜源和大佬时，着实吓了一跳：“其他人……”
姜源：“大概都签了契约。”
她沉默地抿紧了唇，原本对谈安雁印象还挺好的，但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差点全军覆没的结局。
各自分别后，姜源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大本营走去。中心的生活十年如一日，没有笑声，没有快乐，只是无处不在的压抑和哭喊。他并没有对那些吵闹的人群产生任何反应，直到刷卡穿越了一扇大门，在大楼的某层见到了夹起茶叶的男人，那冰冷的表情才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老师。”
被称呼为老师的人坐在花雕椅上慢悠悠地泡着茶，纯古典中式的房间更将这位儒者衬托地庄重端庄。他将刚泡好的热茶往桌对面推了推，微笑：“阿源辛苦了，来，喝茶吗？”
“谢谢老师。”姜源坐在了他对面，却没有喝茶，而是率先把怀里端着的银十字架和圣经取出，“只拿到了这个。”
“唔嗯？”他放下茶壶，不解地侧了侧头，“重点的银斧呢？”
姜源：“萧珂送给了他同伴。”
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徒弟的失误而生气，还有些莞尔道：“跟他分作一个队伍，你也是倒霉。不过，那位时千凡小姐我记得她不像是个攻击性强的，拿那斧头傍身…有用吗？”
姜源：“你知道她？”
他温柔一笑：“在这里大多数都是因为队友背叛而争吵，很久没出现过因三角恋而吵架的情侣了。”
姜源：“……”
大悲门阵营非常有名的长老级双S猎手公涵煦，据说他拥有一手神乎其技的控魂术，没有人知道他能同时操控多少只鬼，也没人知道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唯独他的徒弟姜源在无意中知晓了一个事实，公涵熙之所以主练控魂术，起因不过是本人太过于八卦了。
姜源决定将这个无意义的话题略过：“我碰见了百丈楼的庄夏、蔺永涛和封石，他们被困在恶魔副本里。”
“百丈楼啊~可惜了。”公涵熙微微一叹，表情却不见任何怜悯，“你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出什么震碎你三观的意外了吗？”
姜源直言不讳：“时千凡不需要靠任何手段就能让两只鬼帮她，而且那两只鬼还保留了自我意识。”如果他没看错，那副骸骨的地位甚至在时千凡之上，因为她貌似并不敢指挥那骸骨做事。
公涵熙终于认真了一些：“把副本详细地说一遍。”
姜源点头。
故事并不长，姜源一开始也没在意那个普通的玩家，所有印象都是在阁楼之夜后产生的。身边拥有一女孩一骸骨帮忙的玩家，不需要靠自己拼命，利用NPC跟BOSS同归于尽，甚至把NPC当成了真人一样又害怕又讨好，还会在NPC有危险的时候试图挽救。
不得不说跟在萧珂身边的人，果然都是疯子。
但就是因为这样，他不得不怀疑：“萧珂也是灵魂猎手？”
“没听说过。”公涵熙摇摇头，饶有兴趣地说，“我曾经听过一个传闻，得到NPC的真心，可以将它们收入。但是没人知道这个NPC是好是坏有什么用，说不定前一秒跟你有说有笑，下一秒就要了你的命，最重要的是…谁会对NPC付出真心？这个时小姐，倒也有奇妙之处。”
姜源：“你想收她进大悲门？”
公涵熙并不否认：“不觉得她很适合这里吗？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个纯天然的灵魂猎手了啊~”
姜源：“路路通一直在劝说她，她都拒绝了。”
“可她胆小啊~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肯定立马答应。”刚说完，公涵熙又可惜地摇摇头了，“不成呀~萧珂和那两只鬼护着，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她落单的时候。如果我跟她组队一起下副本……”
姜源不得不打断自己老师的异想天开：“她才C级。”疯了才会跟双S组队。
“我可以偷偷来嘛~”
“活着不好吗？”
“所以~太可惜了~”
公涵熙双手捧着香茶，斯斯文文地抿了一口后轻声长叹，那眯起的眼睛，弯起的嘴角，天下太平的语调，像极了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就赶着什么时候能退休躺平了。
******
另一边，时千凡正在大佬的陪同下练习怎样准确有效的劈斧头，她不敢砍人或者鬼，就只能买来鸡鸭砍。自从这破魔斧成为她的专属道具后，简直轻地不得了，只是光斧头的部分就比她的头大，挥动起来莫名给人一种暴力萝莉的错觉。
轻而易举地将斧头从公鸡身上挪开，然后眼睁睁看着鲜血倒流、伤口愈合，原本被吓晕过去的公鸡扭头看了看自己原本被砍伤的位置，发现竟然毫毛无损，顿时又咯咯咯地蹦起来飞奔了。
“什么嘛~”时千凡将斧头垂到了地上，歪过身体撑在了把手上，“这根本就是拿来唬人的。”
珊珊蹲在斧头旁，小心翼翼地用青葱般的小指头戳了戳斧身，然后若有所思盯着自己发黑的指尖。半响后，她抬起头扯了扯时千凡的衣袖，又指了指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