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泽宇站在光幕前，光幕很快就调配出一张简陋的“地图”，画有红点的是已有住客，空的是可以选择的，有点像网购电影票选座位。他想了想，选了个人流比较多的位置：“我们住这儿吧，凡凡。”
话音刚落，他的袖子突然被扯住了，是赵从霜。她身上的伤口根本没有得到治疗，左手依旧是残废状态：“应大哥！我怎么办啊！你帮帮我！帮帮我吧！”
“你……”应泽宇皱了皱眉，苦恼道，“你积分多少？”
赵从霜崩溃地大喊道：“我没有积分！一分都没有啊！”
万珠站在旁边事不关己地冷笑：“她什么都没做，杀掉一个普通鬼怪至少还有点积分，就她那样还想要积分？”
应泽宇的眉头皱地更紧了：“我剩下的也不多了，你问问看你需要多少？”
赵从霜其实已经问过了，要全部治疗需要1800积分，只是治疗残废的话需要1200积分，她就是因为没有积分才被拒绝了治疗的。
闻言，应泽宇心里算了一笔账，转头看向时千凡说道：“凡凡，我记得你还有1千积分，再加上我剩下的那些……”
还没等他说完，时千凡面无表情地道：“我拒绝。”
应泽宇：“这种事别拿来赌气。”
赵从霜也顾不上尊严了，膝行过去一把抓住了时千凡的衣服，根本没留意到自己抓着她肉疼：“时姐姐！时姐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这样下去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我求求你！我以后会还的！我一有积分就还给你好不好！”
周围已经留了不少看戏的，时千凡自己也觉得难堪，更何况旁边还有个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着自己的男朋友。她直接被气笑了，用力挣脱了赵从霜的禁锢后退：“还？你拿什么还？你的好姐妹一次次拿我的东西，还连累我被罚；你一次次抢我男朋友，害我差点被鬼怪打死，你还过吗！不治疗你会死，难道我没有积分就平安了吗！”
应泽宇气急败坏：“什么我被抢？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哈！”时千凡咬牙切齿，“那你说说！刚才她抱着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过来救我！”
“我来了！”应泽宇也大声吼了回去，“我已经去了！我一看到你倒下就扑过去救你了！”
“那我没倒下前就无所谓了！？”
“那时候你还能支撑，赵从霜比你更需要我保护不是吗！”
万珠扶额，时千凡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好半响，她深吸了口气，眼泪却根本止不住：“我们分手吧。”
应泽宇一怔：“什么？”
“我们分手，”时千凡转身随手就拿到了一把屋子离他特别远的钥匙，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既然你认为她比我更需要你，那你就去保护她吧。反正我有你跟没你一个样，还不如直接不要。”
“凡凡！”
“应泽宇，”时千凡回头，眼底一片支零破碎，早已凑不回原来的模样，“你说得对，我就是个坏女孩。”
她自私，她残忍，她冷酷。
她永远做不到他的善良无私，或许一开始的相爱本身就是个错误。
路边有指路牌，她并不怕迷路，不过一门心思全沉浸在悲伤中，并没有发现自己越走路越偏，周边早就没了人。发配的屋子呈现公寓式，她选的是一楼，只有旁边住了人，楼上和另一边没人。
进屋后便是一间小型客厅，装潢比得上酒店，厨房等设施一应俱全。她坐在了沙发发呆，没过多久，隔壁传来唱歌的声音，可惜人家五音不全唱地极为难听，偏偏还特大声。
“别唱了……”
“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流向那万紫千红一片海！”
“都说别唱了！！！！！！”
隔壁还沉浸在自己的歌喉里，并没有听见她的喊叫。时千凡气不过，自己也扯了麦克风，将音量调到最大，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大吼——
“死——了————都要爱————————”
来啊！失恋的人最大！来互相伤害啊！
隔壁顿了顿，紧接着…更大声了。
“一路边走边唱才是最自在————”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我们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悠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风！让爱卷走所有的尘埃————”
“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隔壁冲出来，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时千凡屋子的门，眨眼就进去了。
“一分一秒都美到泪啊啊啊啊啊啊————————”
以上，是第二天万珠来找时千凡的时候在路上听到的经过。
万珠：“所以大家都在猜你是不是被那个神经病给打死了。”
时千凡顶着一双像是被打过的黑眼圈，噗咚一下脑门磕在了桌面上，声音沙哑地像是在磨砂：“小可大佬以为我也是麦霸爱好者，硬拉着我唱了一晚上的歌。等我撑不住在地上睡着了……”
万珠急着听后续：“睡着之后呢？很偶像剧地抱你去沙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