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身体恢复了一些，时千凡就赶紧爬起来穿鞋子，她怕耽误太久迟到了：“万姐姐，我、我能睡你上铺吗？隔壁没人，我怕、怕晚上会从那边爬过来一只鬼。”
赵家姐妹霸占万珠隔壁的上下铺，虽然留下朱语薇在这边有些不厚道，但她是真的怕了。
“没用的，”万珠用力揉了揉她脑袋瓜，“真有鬼就算你让人陪你睡都还是会碰见，唉怪不得那男人这么爱摸，你头发挺软的。”
时千凡不挣扎，任由她把自己的头发弄的乱七八糟：“那我怎么办呐？她为什么要看着我呀？”
万珠把她摁到了梳妆台前坐下：“看你漂亮吧，赶紧梳妆打扮，我们得赶在50分前抵达教室。”
赵从霜就跟在她们身后，闻言惊诧道：“为什么要提前十分钟？”
万珠：“因为她们认为完美女孩不该让人等，好了动作都快点！”这一刻，她像极了某位教导主任。
五位姑娘急冲冲前往了教室，又在即将进去前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婀娜多姿地扭着腰摆着臀部走进去。教室的座位都是编排好的，就在讲台的表格上，把五个人全都分散了。
时千凡很荣幸地得到了窗户旁的座位，无论是跳楼还是从外面爬上来鬼怪都很方便。
2点30分，教学铃准时响起。上课的是一位陌生的女教师，而上课内容不是语文数学物理，而是……
“现在，要教你们怎样相夫教子，作为一个完美的女孩，你们必须学会听话，保持干净以及会做饭和家务，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得懂得怎样哄男人开心。”
时千凡：“……”
封建社会都过了几百年了，还搞这一套？
就这怎样“温柔体贴”的话题，教师足足说了35分钟，剩下的10分钟是用来做随堂测试的，这关乎今天她们能拿到多少分。试卷一共有五十道题，每道题算2分。
幸好时千凡保持着上课专心听讲的良好习惯以及作为新人的乖巧，课堂内容倒还记得七七八八，就是十分钟内写下五十道题的答案，简直是强人所难。
这边还算镇定，赵惜儿却是慌了神。她原本成绩就不好，记性更是跟不上，课堂内容荒唐可笑她压根儿没记。周围唰唰声起，她们已经动笔了。
心跳在加快，无措地看了看四周，最终对上了教师阴鸷的目光。她吓地一个激灵，赶紧低下了头，可试卷上四四方方的字却卷成了旋涡，有看没懂。
她努力深呼吸，调整好心态，拿起笔照着大概的方向去填，反正乖巧、听话、不尖叫就行了是吧？
大约是害怕，她的手一直在抖，导致字迹有些扭曲难看，但此时的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十分钟转瞬即逝，下课铃响起的刹那，教师吩咐把试卷交上来。时千凡不敢耽搁，哪怕后面还有几道题没写完。从后往前，试卷一张叠着一张，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击打声，还有声熟悉的痛呼。
她转过头，只见教师举着教鞭很生气的样子，而赵惜儿捂着发红的手背，害怕地缩着脖子，见时千凡看向自己，还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时千凡心中无奈，正过脸不再看她。
试卷全部堆积在讲台上，教师扫了一眼：“幸柔，一百分。”下一张，“邬寻桃，一百分。”再下一张，“海瑶，一百分……”
根本不用算，教师仿佛看了一眼就知道分数是多少，没一会儿就一连串下来说了大半人的成绩。万珠来过几回有经验，分数到了八十八分，时千凡试卷来不及写完，又错了几道题，只有六十二分。
忽然间，教师停下了嘴巴，神色诡谲地抬起头望向了赵惜儿，勾起嘴角一笑：“赵惜儿，零分。”
赵从霜倒吸了一口气，赵惜儿更是恐惧地大喊：“不可能！至少有几道题是正确的！我保证！”
教师举起手里的卷子：“完美女孩不允许字迹潦草，所以零分，处罚！”
那群黑衣女人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将大喊大叫的赵惜儿压在了桌面上，同时举起了她的右手，其中一人捏住了她的尾指用力地往下一掰！
嘎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
时千凡浑身发抖，几乎是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却无法制止从头顶灌溉入心脏的寒冷。
鲜红的尾指被丢进了教室的垃圾桶里，大概是觉得赵惜儿朝，她们熟练地用封口胶贴住了她的嘴巴，然后任由她疼地抽搐，转身呼啦啦地离开了。
鲜血染红了桌面，万珠百无聊赖地单手托腮，还有心情拿纸巾擦了擦桌面上被溅到的血珠，其他人更是无动于衷。教师再次读分数，没一会儿就提到了另外一人：“赵从霜……”
赵从霜的目光蓦地从赵惜儿身上抽回，惊慌失措地看着教师。幸好教师并没有看她，反而很失望地宣布：“二十二分。”
没有处罚。
一轮下来，除了赵惜儿因为零分被掰掉了尾指，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得了些分数，算是安全度过了。
等教师离开后，赵从霜终于扑到了赵惜儿的身上，抱着她小小声地哭泣，等万珠提醒后，才后知后觉地扶着赵惜儿去了校医室。时千凡想起自己男朋友现在就是校医，刚要跟上去，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呼唤：“时千凡。”
“唉！”她下意识应了声，然后扭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