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灏拉了拉穆思安,“你如果能搞定我母亲,我就对你网开一面,不向郡王建议你去剿匪。”
“不,我选择去剿匪。”穆思安果断地决定了。
裴灏:“……滚!”
穆思安麻溜地滚了,就怕裴灏又让他去说服姑母。他家中还一团乱,让他再掺和国公府的,还不如直接要他的小命。
这穆思安一滚,杜婉就突显出来。
裴灏迈入凉亭,坐到小姑娘身边。
这下,杜婉亲自拎起茶壶,给裴灏倒了碗茶,“来来,喝吧,降火。”
“婉婉会怪我吗?”裴灏接过茶问。
杜婉眨了眨眼,“怪你什么?”
“刚嫁过来,我母亲就给你气受。”
“……”杜婉坦荡地摇头,“我想装着受气了,只是长辈从小教导我做人要诚实。我现在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杜婉没有觉得受气。”
不在意!
所以,不气。
裴灏只觉得心头更加郁闷。
小姑娘太诚实,真不一定是好事儿。
旋即,裴灏盯着她看,“婉婉,你以前不是失忆了吗?”
“呃?”卧槽!
忘记了!大意了!
杜婉思绪转得极快,旋即一脸懵逼地问:“我已经想起来了,以前没跟你提过吗?”
“……”裴灏气得磨牙。
有提过吗?有没有提过,你心里不知道吗?!
杜婉悄咪咪地跟他拉开点距离,“我忘记了,不但没跟你提过,也没有跟家人提起了。”
所以,心理平衡点儿了吗?
果然裴灏听过后,怒气消了大半,“当真?”
“嗯嗯,比珍珠还真。”
杜婉确切点说,不能说是想起。
是看过传承玉牌记录下的十年,跟原主生活过的十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原主是自己生活过十年,她是看电影似的,看了“别人”十年的生活。但是原主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她还是能说出来的。
对外说“想”起来,也不为过吧。
杜婉清了清嗓子,“不要说我,话题扯远了。”
“这,咳咳!”裴灏同样清咳。
他就希望话题扯远,不想谈论母亲的事情。
于是,两个人下意识避开去谈裴夫人,手拉着手回屋去。
裴灏很有心机地带小姑娘回房,再将下人都打发出去。他温声和小姑娘一边说话,一边把人拉到床沿,把她按着坐下。
他半蹲于她脚边,一双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婉婉,洞房夜咱们错过了,你说……你说要不要补一下?”
杜婉圆溜溜的大眼一瞪,“这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呀,亏你说得出来。”
“那晚上再补?”裴灏试探地问,心脏紧张得怦怦跳。
“大晚上你还是做梦去吧。”
“……”脸黑。
裴灏真没辙了,大白天做梦,晚上也是做梦,还真没毛病。
杜婉笑眯眯地看着他变脸,不要以为她傻,就看不懂他脑子里在想啥,一定是废料啦,“裴世子,难道你忘记了吗?我是答应先跟你成亲,没答应陪睡的。我还小,才十六岁,禽兽。”
“……”人家十六岁都生孩子了。
裴灏欲哭无泪。
当时他答应,以前她只是说说,先骗到人儿再说。
原来她是当真的?
杜婉一根手指戳中他的脑门,“省省吧,少玩点儿花样,你是不可能成功的。少说要十八岁才能圆房,这是原则上的问题。”
“那我抱抱你总可以啊,抱着睡不干啥的。”
“……”这话怎么跟互联网上,男人说只是蹭蹭,保证不进去一样呢?
杜婉坚决摇头。
孤男寡女,一张床,还抱一起。
久了,不擦枪走火才奇怪!
裴灏一脸委屈地上前,将小姑娘抱了个满怀,就跟一只大狗狗求宠爱似的,不过,他没敢再说什么。
再说下去,小姑娘说不定会炸毛。
杜婉由着他抱着,倒没有把人推开。
再说国公府早上发生的事情,还是传回了公主府。
长公主气得不行,杜驸马的脸色也不好,比起来杜潜却反常的很是淡定。公主府今早是很热闹的,喜气依旧。
杜潜和秦九早早起来,就向父母敬茶。
坐着的长辈,不仅仅是长公主和杜驸马,还有族里一大群长辈,全是老寿星,慈眉善目,端端正正坐在上位。
秦九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杜潜拉着她的手,一个接一个的敬茶,收了一叠的红包。
每个红包都是千两的银票,从此,秦九是一日暴富,喜得一整天都乐呵呵的。然后是一大家子摆了个家宴,吃到了晌午才散席。
当族老们听到镇国公府的情况。
有老人感叹,“裴氏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内斗,私心重,乱得很。”又有个老人点评。
杜潜很想吐槽一句,说得好似杜氏没有内斗一样。
只不过斗归斗,杜氏的族人有一个共识,就是不能伤及性命。
即使耍手段对付族人,也要暗搓搓的,一个运气不好暴露了,等待的就会是族规惩罚,无一例外。最轻的惩罚,其实就是送到山上清修。正因此,才让某些杜氏族人忌惮,心里再怎么想都不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