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宋长泽道,“正好最近的生意要清淡一些,回去秋收也好,省得家里忙不过来。摊子还给你们留着,要是想租还能继续租。”
这小吃街,宋长泽的意思肯定是继续开下去。等那些离开的人回去跟亲朋故友说起北安城举办的糖果大赛,以及这里卖的各种特产,后面肯定还会有人来,到时候就又能赚钱了。
而在大赛期间,小吃街的摊位费并不便宜。大赛结束后,宋长泽直接给摊位费减半,这也是希望他们能继续摆摊。但还是有些人觉得生意不好,直接退租了。
宋长泽对此非常理解,当然不会拦着,毕竟就算收一半租金也不算便宜。而在路边摆个小摊,虽然没有小吃街的人流量大,不过每天只要交几文钱,明显更划算。
于是,就有很多摊贩又回了之前摆摊的地方。这个宋长泽也不管,北安城虽然不大,可总有离小吃街比较远的人家,他们当然不愿意为了一顿早餐就跑这么远。
宋长泽又想到他们这次回去,那高善的媳妇见他们赚了钱,不定又要闹腾,便道:“如果你堂叔那边说什么,你就只管实话实说。有什么意见,叫他们来找我。”
三兄弟互看了一眼,高胜立即表态道:“表叔,您给了我们兄弟这样好的营生,我们也不能给您添麻烦。您放心,这事我们会处理好的,不让堂叔家来打扰您。”
宋长泽笑了,“没关系,要是你堂叔家也想叫他儿子来城里,我会给他安排到工厂里干活。他要是个干活踏实的,将来自然能在城里站住脚。要是不好好干,也怨不得我。”
高胜忙道:“其实长生还不错,就是堂婶……”还没等他说完,他大哥高杰就咳了一声,堂婶再不好,他们做小辈的也不好随意编排。
宋长泽嗯了一声,又交待了一句,“若是别人问起来,你们便只说是跟县衙签了契书才学到的小吃方子,别说是我教的。”
虽然宋长泽也可以教高善的儿子高长生做小吃,不过因为他媳妇,宋长泽实在懒得费那个心,还不如直接安排到工厂里干活呢。
宋长泽这么说也是不想让他舅舅难做,安排人进工厂也算堵了高善媳妇的嘴,省得她说自己厚此薄彼。至于高长生能不能留下来,就不关他的事了。
之前羊毛工厂和制糖厂招工时,就有济水村的族人问过宋长泽。一般宋长泽都让他们直接去面试,按照厂里的招聘流程,能通过就直接上岗,不能通过他就跟负责人打个招呼,让他们试用三天,要还是做得不好就直接辞退,不用看他的面子。
当然,就算通过了,还要有三个月的试用期,做得不好照样待不久。
宋长泽虽然想照顾族人,但他也不愿意用那些偷奸耍滑的族人让厂里的负责人为难。族人要是愿意好好干活,宋长泽替他高兴找到营生;要是只想利用族人的身份去工厂享受不干活,宋长泽也不会顾及族人情面。
这个宋长泽已经跟族长打过招呼了。两个工厂都属于县营,又不是他自家的。他虽然有很大权限,却并不会干涉工厂运营。族长对此很理解,便是自家的营生,谁又愿意招个祖宗供着?
曾经有个族人进了工厂不好好干活被辞退的,那人还将他跟宋长泽是同族的事闹了出来,宋长泽直接叫人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后来那人又去找族长,控诉宋长泽不顾及同族情分。族长自然站在宋长泽这一边的,直接狠狠警告了那个族人。
所以宋长泽对于把高长生安排在工厂里毫无压力,进去容易,能不能待得住得看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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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高家兄弟回到家,将赚的银钱都拿了出来。高家还没分家,他们赚的钱都要归入公中。至于私底下有没有截留,这个就不好说了。成了家后,是个人就会有私心,不过大面上还算过得去,三兄弟交出来的银钱都差不多。
高家其他人看到才一个多月就有这么多钱,纷纷惊得张大了嘴巴,这……也太多了吧?果然还是在城里赚钱容易,哪里像村里,忙活一年才有多少?
高旺也没想到能赚这么多,好在这两年他家也比从前赚的多了,倒还算淡定。他满意的收了钱,又从中拿出来一成分给三兄弟。哪怕知道几个孙子私底下截留了,他也不会说什么,不聋不哑不做家翁,他想得很开。同时,该分的还是要分,不能让他们白忙活一回。
如此,全家人都很高兴。
至于以后到底要不要继续留在城里摆摊,高旺问孙子们的意见。
三人当然是愿意留在城里的,卖小吃虽然辛苦,可也比在田里种地强啊。而且没事儿的时候还能在城里逛逛,吃的比家里好,买东西也方便。
高旺又问宋长泽怎么说。
高胜便道:“表叔倒是没说什么,只让我们自己商量。不过我觉得,正好有这个机会,又学了手艺,很多人有个手艺可是能吃一辈子的。表叔教了我们,总不能只赚这点儿钱就算了。表叔说,以后城里肯定会有大发展,只是还需要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