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宋映姝在这儿,立即就能联想到林妹妹进贾府,被贾母搂着痛哭的画面了。只不过那时林妹妹只是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崔庭澜却是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
寿宁侯和他弟弟立即出面劝说母亲,才终于让大长公主止了悲泣,拉着崔庭澜的手一个劲儿的说回来了就好。又叫侍女拿出来她精心准备的见面礼。
崔庭澜收下见面礼,又给两位舅舅舅母见礼,也都收了见面礼。再就是几位表哥表妹。
见到寿宁侯世子陈止的时候,崔庭澜突然明白当初学政大人看到他为何一副见鬼的表情了,应该是觉得他俩长得比较像。崔庭澜肖似其母,而陈止也长得像姑母。当然,他俩都像老寿宁侯。
热热闹闹的吃了饭,大长公主还想留崔庭澜在侯府住几天,不过被他婉拒了。他才回王府,还没站稳脚跟,得多在燕王跟前刷存在感,暂时顾不上这边。
在崔庭澜刚回王府的这段日子,百里奕也没少找他的麻烦。
百里奕嚣张惯了,现在却被崔庭澜压了一头,这叫他如何甘心?于是他逮着机会就要嘲讽崔庭澜几句。
崔庭澜当然是忍着啦,还一副受气小可怜的模样,偶尔茶言茶语几句,却也让百里奕更加肆无忌惮。
直到有一天,崔庭澜抓住他话里的漏洞,狠狠的揍了他一顿。跟在百里奕身边的侍卫长随等人见状,立即就要上前拉偏架,最后却都被崔庭澜给打趴下了。
当然,崔庭澜打人还是有数的,只照着百里奕身上最疼的地方打,并不会真的伤了他,不然有理也变没理了。
崔庭澜的突然暴发把百里奕吓得不轻,而张侧妃却以为抓住了崔庭澜的把柄,立即去找燕王告状。
燕王看着鼻青脸肿的百里奕和几个同样鼻青脸肿的侍卫下人,又见崔庭澜一副做错事的忐忑模样,沉着脸问是怎么回事。
百里奕忍着疼呲牙咧嘴道:“我不过是跟世子说几句话,开个玩笑,世子便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我。父王,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燕王又看向崔庭澜,示意他说。
崔庭澜便小心的道:“自打我回来,每次遇到大哥便要被他嘲讽,要么说我是土包子、没教养;要么说我占了他的位置,若我不回来,这世子之位便是他的。我想着,我比不得大哥在王府长大,他说的也是事实,便都不与他计较……”
还没等他说完,百里奕立即大声道:“你胡说,我何曾说过你占了我的位置,你不要血口喷人。”
“哦?是我听错了吗?”崔庭澜疑惑,“那大哥你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可好?”
“说就说!”百里奕很是硬气,“我只说你个野种别想继承王府……”
崔庭澜赶紧咳了一声,以掩饰即将溢出唇角的笑声。这个傻哥哥可真是蠢得可爱,竟然当着燕王的面说他是野种。他可是经过燕王亲自认证过的亲儿子,百里奕说他是野种,岂非说燕王是非不分,替别人养儿子。
燕王果然气得脸色铁青,上去就踹了百里奕一脚。这一脚可比崔庭澜打的狠多了,直接将人踹出去两米远。百里奕当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张侧妃见状,立即扑过去抱住了燕王的大腿,“王爷,不要啊!”
其实燕王踹完也有些后悔,他刚刚也是气狠了,一时没收住力道。这时被张侧妃抱住,他也就顺势站定,气道:“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
百里奕嘴里说的“野种”可谓深深刺伤了燕王的心。要知道当年如果不是他轻信丁培,崔庭澜也不会轻易被调换,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王爷,奕儿他并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就是……他是无心之失啊。”张侧妃一边哭一边叫人赶紧去请太医。
下人们见燕王没反对,就赶紧拿燕王的帖子去请太医了。
一场闹剧以百里奕被崔庭澜暴打一顿,又被燕王踢断两根肋骨结束。
百里奕醒来后摸着胸前固定的夹板,差点儿没气死。他发现自打崔庭澜回来,他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这土包子简直是专门来克他的。
百里奕的伤养好之后,碰到崔庭澜又忍不住嘴贱。不过崔庭澜刚一亮拳头,他立即转身就跑。唉!谁叫他身边的侍卫打不过崔庭澜呢,关键是他父王也不站在他这边。
百里奕最多嘴贱几句,张侧妃同样只会阴阳怪气,或者搞点儿阴谋诡计让燕王厌弃崔庭澜,下毒是不敢的。王府内曾经有个侧妃给另一个怀孕的侍妾下毒,被查出来后,燕王不顾侧妃娘家人的反对,直接把她送去了尼姑庵。
那尼姑庵可不是简单念经礼佛的地方,而是专门关押犯了错的妃嫔和官眷的。听说那些人在里面过得生不如死,张侧妃想想就害怕,她可不想尝试。
然而只要张侧妃对崔庭澜阴阳怪气,崔庭澜就会茶言茶语回去。不止如此,崔庭澜还会随时随地找燕王告状。当然他也不是直接告状,而是装作不经意的说起张侧妃今天又对着他说了什么。
每次崔庭澜说完,燕王看向张侧妃的眼神都非常不善,然后她就会被接连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