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的梧桐树遮蔽了路灯的光,珊珊歪倒在她身上, 笑着说:“你可真行欸, 这么快就搞定了!对了!”
珊珊说着开始低头翻包,安语见她在包里捞了好一会儿, 粉饼, 气垫, 腮红,眼影盘掏出来一堆, 最后把一个银色小盒子塞进了安语怀里。
“这是什么啊?”
安语拿着那个银色盒子放到路灯下看了一眼,才看见“超薄”两个字,安语就转身气急败坏道:“你给我买这个干嘛!”
珊珊靠在她肩膀刻意压低声音说:“记得戴。”
“珊珊!”
安语又羞又恼, 偏偏珊珊喝得醉醺醺,说什么都不起作用。
听她气急的声音珊珊紧跟着笑出声,她又说:“你别急, 迟早的事。”
“我急什么?!”
“好了好了。”珊珊抱着她说:“你不急, 我急, 我急行了吧!我真是迫不及待看到你和楼总出现在一个户口本上!”
像是想到什么, 珊珊顿了顿又说:“你别说,你俩这名字是起的真好!”
安语还恼着, 闻言生硬问:“怎么好?”
“泽玉,安语,最后一个字的读音都是yu,你换一下试试?”
“泽语,安玉。泽是什么?是水啊是滋润~”
珊珊突然坏笑起来,还有几分激动说:“滋润你,安他的心呐~”
安语一把拧在珊珊腰上,珊珊疼得高呼一声,正好被走出来的一行人听到。
黎阳笑着上前同她交代方修然演唱会的事情,顺带着也拉走了珊珊。
楼泽玉跟着他们走出来,安语赶紧将手里的银盒子藏到了身后。
安语又往前送了一段路,直到目送他们离开她才回过头来看楼泽玉。
昏黄的路灯透过梧桐树叶落下斑驳色彩,眼前人唇边带笑,眼神也染了温柔。
他今晚跟着喝了一点儿酒,宽松的白衬衫上滴了一滴紫红的酒渍,她抬手按在酒渍上,笑着说:“没比我好多少。”
楼泽玉顺势抓着她的手,稍稍往前一带,安语便又像是靠在他怀里。
他微微低头问她:“怎么到现在跟你朋友介绍我还是说‘我哥’?‘我老公’这三个字很难说出口吗?”
“那当然。”安语轻挑眉尾说:“毕竟多一个字呢。”
她抬眸看着楼泽玉问:“你是不是偷听我和余韵说话了?”
楼泽玉“啧”一声说:“要我帮忙又不让我听,那我走?”
楼泽玉作势要走,心急的人立马抬手拽住他衣角。
“你等等。”
楼泽玉回身时瞧见她将左手背在身后,心里生了疑,他凑近问她:“等等,做什么?”
迟疑一瞬,她说:“妈妈在家,回去就不可以...”
楼泽玉明知故问:“不可以什么?”
听出来他是故意的,她也轻哼一声故意说:“那你走吧!”
楼泽玉看她气鼓鼓,心里像是有只小猫在挠,又软又痒。
他上前单手揽住她的腰,低声问她:“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什么?”
带着酒香的温热气息接近,像漫漫长夜里驱寒的那杯热红酒,在飘雪的落地窗前独自酝酿成甜。
梧桐路的别墅不像郊外别墅区安静,人群攒动的热闹商圈和他们所站的位置仅仅相隔一条街。
往前拐过挂满蔷薇的花园外墙,林琦思的卧室正亮着暖黄的光。
她和楼泽玉就站在小时候每次回家都会经过的那棵梧桐树下,不惧关注的接吻,是第一次向世界宣告他们正在相爱的誓言,竟也一时情绪万千。
在楼泽玉的温柔攻势之下,她的身子绵软无力,只有紧紧抱着他才能在这随风摇曳的灯光下站稳。
楼泽玉就是在这样的机会之下摸到了那个银色的盒子。
安语试图挣扎,楼泽玉又更进一步搅乱她的思绪。
寻到她防备的破绽,楼泽玉非常轻松将那个银盒子攥在了手里。
听她呼吸声渐重,楼泽玉稍稍退开。
“是什么?”他低声问。
安语靠在他胸口,也大着胆子说:“你自己看吧。”
梧桐树下灯影斑驳,待他看清,又依恋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想要?”
安语拽着他的衬衫领口要他附耳来听。
她温柔的气声撩动心弦。
“把小鲸鱼还我。”
与他对视,安语瞧见那眉心轻颤,楼泽玉盯着她不言不语,她却笑着问:“你不给,该不是怕自己被小鲸鱼比下去吧?”
想逃,却被楼泽玉紧紧拽住手腕。
他逼近警告:“记住你今晚说过的话。”
挣脱束缚匆匆逃跑,清风微动的初秋夜晚,动人甜蜜从摇曳裙摆无限延伸开来,直至长夜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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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韵解约的事情动用了楼泽玉的私人律师团队,她也非常配合拿出了周利洋和余凡用非正常手段逼迫她续约的证据。
算上之前红毯礼服事件的诽谤污蔑,还有涉嫌参与她弟弟敲诈勒索致余韵抑郁轻生的事情,余凡和周利洋声名扫地的同时还需要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
而关于她弟弟。
敲诈勒索,造谣诽谤,非法侵占他人财产并以暴力擅闯民宅,甚至涉嫌经济诈骗,数额巨大影响恶劣,应当数罪并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