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站过来。”
楼泽玉语气里藏着不满,她有些惊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
不想继续僵持惹他生气,哪怕有些不情愿,她还是慢吞吞迈着步子走到了他床前。
察觉楼泽玉视线落在了自己后腰,她无意识伸手摸了一下。
潮湿一片。
她开口解释:“刚才洗澡弄湿了,我回去吹吹。”
迈步想走又被他拉住手腕,一回身,楼泽玉双眉微蹙,眸中不满更甚。
她没敢说话惹他生气,只好乖巧站在原地等着他开口。
他没说话,只是起身拉着她往浴室里走。
她被按在浴室凳子上,楼泽玉一把捞起她的长发,取过挂在墙上的吹风机为她吹起头发来。
镜子里的男人一脸认真,小心梳理她发丝的时候又担心太过用力扯痛了她,手上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缓慢又细致。
低头时,额前刘海遮住他的眼睛,蓬松的头发稍显凌乱,让人想要伸手好好揉一揉。
安语不自觉抬手按着胸口,砰砰直跳的心脏加速全身血液循环,好不容易用凉水冲下去的火好像又隐隐复燃。
肩膀落下来长发,吹风机的热风吹向了她腰间。
稍显敏感的腰窝处有热意突如其来,她的身子忍不住轻颤,楼泽玉的手就在这瞬间握住了她的细腰。
梦中的场景骤然在脑海重现,她突然站起来,转身愣愣看着楼泽玉,面色微红,语气紧张。
“好了好了,吹干了,我先走了。”
她匆匆忙忙的样子像只被惊扰的小兔子,楼泽玉在她转身瞬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又被拉住,她欲哭无泪。
她转身摇摇楼泽玉的手臂,刻意用娇柔的声音叫他:“哥哥,好哥哥,放我回去睡觉好不好?”
“你叫我什么?”
楼泽玉紧盯着她那双藏着小心思的大眼睛,像是要从她眼睛里探得她最近躲躲藏藏的真正用意。
“哥哥。”她乖顺回应。
楼泽玉与她四目相对,许是吹过热风,浴室里有些闷热,安语觉得呼吸稍显吃力。
她抬眼望着他,粗喘着气小心翼翼问:“不可以叫你哥哥吗?”
楼泽玉的脚步突然逼近,她被吓到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撞上洗漱台,楼泽玉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她双手撑在楼泽玉胸前,试图阻挡他继续接近。
“你,你想做什么?”
清晨玫瑰沾湿露水,他只要一伸手就能轻易折断花枝。
安语被逼坐上洗漱台,楼泽玉摁住她的大腿不让她逃,指尖滑过她精巧的下巴,语气暧昧:“你在躲什么?”
细碎的刘海扫在她眉间,楼泽玉几乎和她鼻尖相触,贴近瞬间,她差点忘记呼吸。
清眸闪动着惶恐,她匆忙别开脸提醒:“你是我哥哥,楼泽玉。”
少女声音轻颤,抖落了花瓣上摇摇欲坠的露珠,墨绿色的真丝堆叠在胸前,跟随她急促的呼吸声上下起伏。
楼泽玉垂眸,哑声问:“到底是哥哥还是楼泽玉?”
理智出逃,她顺口回答:“楼泽玉。”
气息交融,他应承:“很好,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
再往后退,她就要倒在洗漱台上,可身前的人似乎刻意为难,眼看腰部就要支撑不住,她只好在倒下之前急急忙忙抱住楼泽玉的脖颈。
“楼泽玉!”
威吓中透着无奈,朦胧一双眼楚楚可怜。
“嗯?”
楼泽玉偏头,等着她下一句话。
安语咬唇,轻微痛感拉回她的理智,深沉呼吸间,她平静道:“楼泽玉,你...你找个女朋友吧。”
“你说什么?”
眸光骤然降温,简短四个字里有别样情绪在隐忍。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了这句话,但她此时脑海里回响的,是那天楼奕君反复和她强调的话。
“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楼泽玉退开,她也因此缓了呼吸。
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偏着头解释:“你年纪也不小了,可以考虑结婚生子了,在这之前,你该好好找个女朋友。”
“出去。”
抬眼瞬间,楼泽玉恰好转身,也许没有看见他冰冷的眼眸是今晚最值得庆幸的事。
她从洗漱台缓缓滑下,想要说句晚安,也生生忍住了。
她做不到毫无负担和他接近。
如果单恋没有结果,不如一刀切断她所有念想。
就像五年前那个夏夜。
彼时的楼泽玉还没有和高映寒确定关系,但她已经提前察觉到了楼泽玉态度的变化。
那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期待已久的成人礼,她终于可以站在楼泽玉面前骄傲地说:“我成年了。”
晚上林琦思在南越江边订了一家餐厅,那个吹着微风的露台摆满了白玫瑰,城市灯火驱逐星光,林琦思帮她把星光别在了发间。
那是一只精巧的钻石发卡,是林阿姨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她和楼奕君的关系虽说没有和林琦思那般亲近,但她在楼家这么多年也是打心眼儿里尊敬这位长辈,那天她也收到了楼奕君的生日礼物,一块价值不菲的镶钻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