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趴在楼泽玉腿上,他不说让她起来,她也不动。
哭得有些累了,眼睛也很疼,任性了一整夜,现在也不想善解人意。
感受到她身体不再紧绷,楼泽玉问:“还疼吗?”
她沉默着摇摇头,“好了。”
他轻轻嗯一声,扶着她起了身说:“那我回去了。”
眼睛哭得红红肿肿,在他离开之前,她伸手拽住了他的裤腿。
“帮我个忙。”
她抬头望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眸毫无波澜。
她保持着跪坐的姿势,缓缓转身,她冲他说:“帮我脱下裙子。”
“......什么?”
她仰头看着他,眼神清澈,不带有一丝杂念。
“拉链好像卡住了,我自己拉不下来。”
楼泽玉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是他没有见过的,柔弱的样子。
内心深处好像突然就生了一股冲动,他不想怜爱,想欺负,狠狠欺负,欺负到她哭,欺负到她求饶,欺负到她说她错了,再也不敢靠近别的男人,只留在自己怀抱撒娇。
五指藏在背后紧握,下颌微动,终究是咬牙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他蹲下身,视线落在那已经发皱的拉链处,如她所说,卡住了,所以她怎么拉都没能拉下来。
她抬手将散乱的头发拢到一边,白净光滑的背部完整展现在他眼前,那对纤弱的蝴蝶骨在通透的皮肤下微微滑动,右下方小小的伤痕还隐约可见。
她说那是小时候被人推倒不小心被玻璃扎伤的,不是什么大事,甚至没有掉过眼泪。
她说她不爱哭,好像也只有他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是如何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抽泣。
他曾经笑过她的伪装太拙劣,后来才知道,不爱哭的原因是那时候妈妈还在,独自抽泣的日子都是因为在楼家孤独无依。
多年陪伴,他曾一度以为,自己会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依靠,可如今,她的温柔早已四散在风中,他捕捉不到。
收敛神色,他抬手扯出了卡在拉链里的真丝,拉链跟着他的手缓缓往下,像是拆开一份期待已久的礼物,兴奋的瞬间被一个冰冷的声音叫醒。
不是你的礼物,别碰。
终于减轻身体的束缚,回头想说句谢谢,楼泽玉已经没了踪影。
长久沉默驱散不了心酸,她缓缓起身,看着镜中的自己脱掉了身上的裙子。
有这漂亮的身体又如何?心上人不曾多看她一眼。
洗漱完毕,安语浑浑噩噩爬上床,没睡几个小时又被梦惊醒。
身上出了不少汗,隐秘之处潮湿不已,第二次梦见和他做,就在这个房间,就在这张床上。
抬手抚上心口,心跳快到要失率,指腹摩挲着胸下那串纹身,梦中的场景又在脑海浮现。
他是如此痴迷亲吻着这里,让她招架不住,甘愿陪他奔赴一场极致的愉悦。
只可惜,梦有多美,现实就有多残酷。
她又起床洗了一次澡,再躺回去的时候也根本睡不着了。
想起来自己的车还在酒店的停车场,她翻出手机给珊珊发了信息,要她明天中午开车过来接她去梧桐路。
睁眼到天明,珊珊看到她的时候心疼地问:“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怎么看着这么憔悴?”
她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摇了摇头说:“昨晚没睡好。”
提前买了咖啡,珊珊拿出来递给她说:“半夜我看程星泽发微博你们不是去喝酒了吗?怎么喝了酒还睡不好?”
“是吗?”她接过咖啡喝了一口,问:“发的什么微博?”
珊珊回答:“就是你们的合照而已,没别的。”
安语漫不经心点点头,昨晚是有这么一回事,料想不是什么特别的照片,她也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梧桐路在市中心,道路狭窄车流量大,避免不了要堵车。
她和珊珊闲聊了一路,谈起来余韵,珊珊突然来了兴致说:“欸,你知道吗?余韵接了一个成人用品的图文推广。”
“嗯?”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珊珊接着说:“但是昨晚上她微博好像被冲的很厉害,很多人跑去骂她,特别是她自家粉丝,骂的特别难听。”
“骂什么了?”
“骂她不专心搞事业呗,疯狂接商务消费粉丝。”
安语不以为然接话:“那她确实也需要挣钱啊。”
珊珊说:“要是接点儿别的估计没这么大反应,她家不是老早就被人说过度营销身材吗?这下接了个成人用品,又引来一大波争议。自家粉丝骂她为了挣钱不自爱没有下限,别家粉丝骂她故意搞两性话题博眼球,路人看热闹还要冷嘲热讽拿她开黄色玩笑,反正几方不讨好。”
珊珊叹了口气:“感觉挺惨的。我虽然没跟她说过几句话,但换位思考一下我可能会疯。”
“她也是身不由己。”安语说道。
珊珊听她说完笑了笑,“你该不会还同情她吧?她之前不是还买稿黑你?只能说舆论本身就是回旋镖,随意乱扔,总有一天会扎到自己身上。”
安语:“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