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她还不忘暗骂:“杨珊珊!我今晚要是死了一定拉你陪葬!”
她从床上坐起来,挣扎了几秒钟,还没来得及下床,卧室门就先打开了。
走廊里昏昧的光在地板上画出一条直线,铺开的橙黄显出他的身影,眼前短瞬晃了一下,然后卧室重回黑暗。
他站在门口,身影颀长,像是刚刚洗完澡,房间里盈满雷暴的香气。
她赶紧拨开身上的被子从床上下来,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真丝睡裙也被她滚得皱巴巴。
她胡乱整理了一下头发,乖顺站在床边,尽力扮演着楼泽玉心目中那个乖巧听话的小可爱。
他的脚步很轻,房间里异常安静,她很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音乐节躁动的鼓点,震得地面都在晃动。
越接近,香气对她的蛊惑便越深。
有些忐忑,更多的是紧张。
还要解释吗?
他站在安语身前,和她保持着两步的距离,窗外透进来一点散漫的光,让她可以看得清楼泽玉修长的一双腿,和插在裤兜里的小臂。
直觉他的手上一定捏着那只小鲸鱼,她不敢移开视线,忐忑着准备迎接楼泽玉的质问。
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她面前站了一小会儿,然后转身,走向窗边的沙发坐了下来。
窗帘没有完全合上,逆光让他的脸完全隐藏在黑暗之中。
她有些惶恐地想,这是要让她自己说清楚吗?
“过来。”
冷冽的声音响起,她的身体先一步作出反应。
她走到他面前,小声应:“嗯,来了。”
“坐下。”
她往楼泽玉右手边走了两步,靠在沙发的角落坐了下来。她松了口气,这样也好,不用和他面对面。
片刻沉寂,她听见他问:“不是有男朋友么?”
所以言下之意是在问她,为什么有男朋友还想要用小鲸鱼吗?
她缩在沙发角落,指甲有一搭没一搭地抠着沙发上凸起的纹理。
既然问了,那正好借此机会解释。
她回答:“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男朋友。”
身边的人换了一个相对放松的坐姿,然后问:“为什么骗我?”
“我...”
下意识想说没有骗,但事实如此,她又着急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是你那么强硬地不要我在外面喝酒,还一直逼问我和方修然的关系,我那时候意识不清醒,就,就随口说了。”
“随口说?”
“嗯......”
他忽然深呼吸,莫名让她感觉是在缓解心中的怒气。
她不想让他生气,又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不想骗你,你别生气行不行?我错了。”
“那天真是喝多了,有些不理智。其实说完那些话我也很后悔来着,就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你解释。”
她用余光留意着身旁人的举动,他的右手很放松地放在膝头,指尖在真丝面料上缓缓滑动,窗外薄薄的光散进来,让她可以看清那霜白手背上凸起的脉络。
他的手很漂亮,皮肤细腻,骨节柔和,指甲修得短而圆,干净得像他的人一样,不容沾染一点尘埃。
可她总是忍不住想,这只手刚才一定是紧紧捏着那只小鲸鱼。
那么干净那么白,要是被小鲸鱼弄脏会是什么样子?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在外面喝酒吗?”
楼泽玉突然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嗯?”她愣怔一瞬,然后回答:“不知道。”
“过来。”
她有些不明白楼泽玉究竟想干嘛,但她还是听话起身站到了他面前,像调皮过后领罚的小孩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刚才观察了很久的那只手拽过她的手臂,骤然失衡,她惊叫着扑在了他身上。
想起身,楼泽玉的手臂扣着细腰,她被迫跨坐在他腿上。
“泽玉哥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张开与他贴近,那真实的触感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那双手臂缓缓收紧,她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贴上他温热的胸膛,直到感受他异样的炽热。
记忆深处好像有什么蠢蠢欲动,他的声音如此迷离,带着致命的蛊惑。
“想起什么了吗?”
漫天星辰璀璨的夜晚,她在银河邂逅一个闪耀的灵魂,他有着皓月般清冷的眼睛和烈日般火热的唇,点燃她深藏多年的爱意,带她陷入无止尽的深渊里缠绵,沉沦。
梦与现实的壁垒崩落,她触及到了那个灵魂,是他,是楼泽玉,是眼前人。
“那不是梦吗?”她无意识地说。
“不是梦。”他回答。
抱紧,让狂跳的心贴近,耳边温热,带着酥痒。
他问:“你叫我什么?”
摇摆的灵魂轻易受蛊惑,她喃喃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称呼:“老公?”
才得片刻思索,唇上骤然袭来微凉,难舍难分之时,理智逼着她含糊不清说:“你...你是我哥...”
呼吸深重的人停下回答:“谁想要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