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开场,宋家马上玩完,布了这么多年的局,终于要收网了。
宋辞让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心里的痛快。
这几年,他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失去的不知道能不能追回来,但是得到的,却永远不会失去了。
宋辞让饶有兴致地拿起手机,将自己“父亲”赌徒的模样拍下来,发给宋家老爷子的护工,那是他的人。
一旁的侍者开了瓶拉菲,他从面前的桌子上拿过一直高脚杯,暗红的液体和纯净的杯壁产生碰撞,他慢条斯理地晃着酒杯,时不时抿一口。
墙面上的雅典娜女神像周围点缀着细碎的白炽灯,象征着智慧与战争,燃烧的壁炉如同魔鬼的爪牙,在墙上跳舞。
这里没有智慧,只有没有硝烟的战争。
嘉懿今天穿了件酒红色的珍珠刺绣vintage鱼骨胸衣,下面穿了一条长到脚踝的丝绸鱼尾裙,外面搭了一件环保皮草,绸缎般的黑发卷成大波浪,随意地披在肩上。
少了几分少女的朝气活泼,多了几分娇媚。
包厢里温度将近25度,她有些热,随手脱下外面的皮草扔在沙发上,以及凹凸有致的身材暴露无遗。
秦砚清看得有些眼热,扫视了一圈包厢里的侍者,发现都是男的。
他脱下西装,披在女孩肩上。
在这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对面包厢发出一声惨叫,刚刚还坐在牌桌上的宋见森,痛苦地抱着脑袋惨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筹码被对方全部拿走。
他不甘心,这两周他从来都没有输过,在进来这个包厢之前,他已经决定只玩最后一局,玩完就回家。
但没想到,正是这一局,让他把之前赢得筹码全部输了回去,他不甘心。
“再来一局,再来一局。”
对面的人摊了摊手,往椅子上一靠,大大咧咧坐在那里,问:“宋先生,您手上已经没有筹码了,拿什么玩呢?”
宋见森把身上所有的口袋摸了一个遍,把所有的卡都摆在桌子上,对方却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宋先生,不够,宋氏集团近几年的营收状况您应该比我了解,这些卡里的钱,怕是十个筹码都抵不上。”
宋见森急了,眼底已经泛起了血红,他挠了挠头,突然想到宋氏集团,对,他还有股票!
“别,我还有股票,宋氏集团25%的股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股票还是值一些钱的!”
他有信心,这一把一定能够赢回所有。
“哦?宋先生果然有魄力,口说无凭,先签一份合同吧。”
说着,一旁的侍者把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放在宋见森眼前的桌面上,陷入癫狂的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其中的蹊跷之处,提笔就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好,游戏继续。”,男人看着宋见森通红的双眼,理智尽失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压上牌桌上所有的筹码。
骰子摇晃的声音就像魔咒一般,让宋见森目不转睛,屏气凝神,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跳出来,布满皱纹的双手止不住颤抖,满怀期待地看着即将揭晓的点数:
三个3
他压得是大。
他又输了,宋见森的意识骤然清醒。
他刚刚是把公司所有的股份压上去了吗?
再看看坐在对面的男人得意的嘴脸,他惊恐又慌乱地说道:
“我,我不玩了,不玩了,你把公司的股份还我!还我!”
宋见森脸色惨白,指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无能怒吼。
他想站起身,却发现双腿发软,摇摇晃晃,跌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抱歉,宋先生,进了vegas,就要按照这里的规矩办事,这些筹码,和股份,全部归宋辞让先生所有。”
宋辞让?
这个名字不知刺激到了宋见森哪根神经,他猛然起身,在包厢里到处找,边找边喊:
“宋辞让,你个白眼狼,你敢算计我,你个畜生,当初就应该让你死在外面!”
“你出来,我知道是你在算计我,你出来啊!”
好戏结束。
宋辞让把高脚杯里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冲着侍者抬了抬手,侍者走到单向玻璃前,按下一旁的开关,玻璃缓缓升起,两间包厢原来是连在一起的。
宋辞让不疾不徐地走到瘫坐在地上,一脸灰败的宋见森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微笑着说道:
“父亲,您找我?”
宋见森情绪已经崩溃,再加上两周以来几乎没怎么休息过,身体的状态已经到极限,就算是宋辞让真的站在他面前,他现在也没有任何力气去责骂和殴打了,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控制他了。
“你这个白眼狼......”,嗓音虚弱,有气无力。
宋辞让粲然一笑:
“多谢父亲夸奖,对了,爷爷知道了您把公司股份败完了,状况不太好,您要不要去给他送终呢。”
听到自己父亲状况不太好,宋见森目眦尽裂,气得大喘气,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宋辞让,不断地说:“你......你......”
“父亲,我不喜欢别人用手指指着我,再有下次,我会让它消失。”,说着,宋辞让猛得俯身,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道:
“姑姑的死因我已经查清楚了,如果我告诉明肆,你猜猜你会是怎么样的死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