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鲤鱼打挺从地上坐起,双眼冒火的瞪着他,刚要斥责,却发现他手指在屏幕上滑,撤销掉了刚刚的消息。
我伸手指着他的脸,“你……故意的!”
秦家骏耸耸肩,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上来睡。”
我拍了拍地板,“你下来。”
他继续拍着床面,“一起睡。”
我拍着地板,“不可能!”
秦家骏轻声叹了口气,“那你上来吧。”
我抱着被子站起身,一条腿刚搭在床边,他忽然卧倒在被子上,硕大的身躯发出奄奄一息的声音,“其实我今天我受寒了……”
看着他拙劣的演技,我缩回那条腿,“那你睡床吧。”
他见我毫无同情心,只好无奈下床,“我没受寒。”
秦家骏睡在了地板上,我成功占领超级柔软大床,窝在被子里享受战利品。
本以为这个夜就这样安逸而过,刚要入梦乡,地板上的秦家骏开了口,“你会不会觉得,刚刚的我有些不成体统……”
我猜他说的应该是偷看手机一事,这让我有些意外,“不会啊……倒是你一直冷酷没有人情味,会让我觉得有疏离感。”
他语气柔软了些,“可能是和康平呆的时间久了,不知不觉被影响了。”
我笑着,“康平才不帮你背锅。”
秦家骏清了清嗓,“随便你怎么想吧,总之你跑不掉了。”
我没再开口讲话,渐渐地,我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我挪到床边看他熟睡的模样,伸手关掉了壁灯,屋子里静谧温暖,半掩的窗外,明月格外圆。
第二天一早,下楼时,秦家骏已经一身古板西装,笔挺的坐在餐厅用早餐;瑞拉扎着松散丸子头,半眯着水肿眼,四处找冰水喝;蒋轩宇穿着花裤衩,同样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挠着屁股跟在瑞拉身后,继续解释着昨晚的误会,“我和那个周小花真的什么都没有,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说我渣男,我真冤枉。”
我穿着一身睡裙走去了餐厅,顺势趴在秦家骏的面前,他发丝干净清爽,眼神明透泛着光,浅蓝色衬衫咧开到第二颗扣子,他一手拿着牛奶杯,视线专注在平板电脑,另一只手伸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他在我额头上轻揉两下,缓着停顿片刻,一脸嫌弃,“去洗头吧……”
我被他弄得尴尬,他却变本加厉,拧着眉头嗅了嗅摸过我油头的手指,深沉道,“洗两遍……”
我灰溜溜去了洗手间,再出来时,秦家骏正在家门口换鞋,他侧头看了我一眼,叮嘱道:“何子清让你晚点联络她。”
我也不知怎么了,脑回路如同走岔了路,张口就说了句让我自己都惊讶的话,“你昨晚是不是陪她聊天了!”
说完这话,我愣在原地惊讶了小一会儿,秦家骏木然定在门口看向我,忽然释怀一笑,“你在……吃醋?”
我扭头挥手,“拜拜。”
秦家骏去了公司,瑞拉在洗手间里一边刷牙一边大吼,“蒋轩宇你快点收拾!要是因为你迟到,我卸了你的腿儿!”
今天是轩宇上学念书的日子,瑞拉同样也回了学校,继续他们的学生生活。
没了蒋轩宇陪在身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落空。
早上出门,我一路开车去了商铺,商铺被张经理和我的两位母亲打理的很好,装修即将收尾,运作的项目,大体也都有了眉目。
一家地方菜餐厅,一家甜品店,以及一家佛具店。
母亲白静信佛,佛具店交由她来打理,甜品店由张经理负责,同时负责三家店铺的营收。而一直被我担忧的王玉兰,自告奋勇担下了餐饮店铺,她精打细算了一辈子,更做了一辈子的饭菜,没有人比她更适合。
在店铺装修的日子里,王玉兰还跑去路边做起了煎饼果子,骑着车子一路卖一路跑,几次差点被城管抓到。她学会了怎么用微信加顾客,有不少顾客喜欢她做出的煎饼果子,特意叫了外卖跑腿,专吃她这口。
王玉兰虽然脾气大,但她好客,凡是在她这买过吃食的,她三五句话能把人夸上天。
店铺的事情简单商议完,我把张经理拉到了一边,我将徐建森的事情同他叙述,惊讶之余,我提出了不情之请。
“张经理,虽然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为徐建森卖命,但现在徐建森多半会落下后遗症,那时候他绝不可能再处理公司的任何一件事。你是公司元老,如果你不回去,等蒋菲菲正式登场的那一天,就什么都没了。”
张经理思忖了好一会儿,问到了事情的根部,“你还打算和蒋菲菲斗下去吗?”
我不想斗,可这不是我单方面停战就可以解决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张经理叹了口气,“也是,就算你全身而退,蒋菲菲也不会放过你。若是她越来越强大,早晚有一天,她会再次找到你头上。那时候……她要的就不是报复的快感了,而是你的命。”
张经理点了头,“我答应你,下午就回公司。”
我松了口气,“如果徐建森逝世的消息是从您嘴里说出去的,不会有人不相信。媒体我已经联系好了,下午四点之后,各大媒体会同一时间宣布徐建森的死讯。到时候蒋菲菲一定会出面,以亲生女儿的身份来接手公司。”
张经理疑惑,“她现在不肯出面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