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菲菲大喊大叫,“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
王玉兰随手抓起餐桌上的抹布,一把堵在了蒋菲菲嘴巴上。
王玉兰变成村口泼妇,看的白静都跟着害怕。
接着,王玉兰扇了蒋菲菲两巴掌,给她提醒,“我是你妈!我打死你都是应该的!你再叫,我就把你那条腿也给你卸了!”
蒋菲菲披头散发,眼珠子瞪得溜圆,最后妥协了王玉兰的暴力制裁。
她不出声了,王玉兰拿开了臭抹布。
蒋菲菲拖着一条腿,坐在地面上,王玉兰狠狠推了一把她的后背,命令着,“给我忏悔!把你这些年做的错事,都给我说出来!给婉莹和轩宇道歉!你今天要是不好好忏悔,让你上街要饭!”
王玉兰强势逼迫,蒋菲菲表面服从,眼神里却仍旧带着股倔劲。
白静在一旁心软,说不要在医院里做这样的事,太失态。
可王玉兰不在乎那些,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音响,音响循环播放着佛歌,放到餐桌上,整个屋子里都跟着神圣了起来。
蒋轩宇在我耳边做着解说,说王玉兰这阵子,每天在家循环播放佛歌,跟着白静吃斋念佛,音响里的那几首歌,他都会哼哼了。
王玉兰这是有心让蒋菲菲忏悔,不过更绝的是,我们谁都没想到,她还增加了一道仪式感。
她又从包里掏出一把剃子,剃子一开,她扯着蒋菲菲的头发,就要给她剃头。
蒋菲菲一边求饶一边哭天喊地,我们几个人看傻了眼,王玉兰揪着她的脑袋瓜,字句威胁,“不认错不道歉是吧!是我没教好你,这是我的责任!出院以后,老娘我也剃头,咱们娘俩一起去寺庙烧香拜佛三年,我就不信我治不明白你!”
剃子的嗡嗡声,不禁让人头皮发麻,白静上前阻拦,蒋轩宇在一旁大喊加油。
王玉兰一点不心软,不论蒋菲菲怎么挣扎,她一剃子,便从蒋菲菲的后脑勺,滑到了脑瓜顶。
剃子所及之处,当真是寸草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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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王玉兰理发店正式营业!一剃子药到病除,专治各种不服!哈哈哈,晚安!)
第568章 凭什么
“嗡嗡嗡……嗡嗡嗡……”
电剃子和头发丝摩擦的声音,清脆在电流杂音之下。
王玉兰一点没心软,她肥厚布满老茧的手掌,紧握蒋菲菲的纤细手腕,剃子不过在她脑袋上走了三下,一地的长发,自此和她告了别。
想当初,我被徐建森和蒋菲菲开枪中伤,联手推下山崖,秦家骏费尽力气将我从鬼门关救回,苏醒睁眼后,我同样失去了那一头长发,成了短发。
现如今,头发恢复了最初的长度,比从前更密更柔顺光亮。
如今的我与过往的我,早已变成两个人。
王玉兰或许是希望,蒋菲菲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我看着这屋子里的每一位,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了改变。
白静变了,王玉兰变了,蒋轩宇变了。
回想过往,大概也就一年前,我们这些被命运纠缠在一起的人,初次相见的那天,我们互相隐瞒,充满敌意,有的人懦弱自卑,有的人蛮不讲理,有的人一根筋的只懂得拳打脚踢。
直至今日,那个懦弱自卑的白静,挺直了腰杆寻到了下半生的真爱;那个蛮不讲理的王玉兰,愿意静下心来吃斋念佛;那个傻乎乎一根筋的蒋轩宇,开始上学读书,学会思考与收敛。
而我,在一次次的遭遇与蜕变中,见证了每一个人的变化或是成长。
病房里吵吵闹闹,蒋轩宇哈哈大笑,白静手忙脚乱的阻止王玉兰,却挡不住蒋菲菲那颗圆闪闪脑袋瓜,闪亮登场。
蒋菲菲的头被剃秃了,一根没留,她像个小和尚一样,呆傻的坐在原地。
王玉兰把剃子随手塞回包中,她推着蒋菲菲的后背,逼她给我和蒋轩宇道歉。
“昨晚警察问你话的时候,你不是态度挺好的么,说后悔自己和魏生然厮混。既然你已经意识到自己不对,那今天就把话说开,你给婉莹和轩宇道歉。”
说完,王玉兰绕到了白静身后,她双手压着白静的肩膀,将白静推到蒋菲菲的面前,“你把你生母当徐建森,忏悔,把以前做错的事,都给我交代一遍。”
王玉兰一屁股坐到身旁的病床上,她用袖口蹭了蹭鼻头,喘了两口粗气,“你自己亲口说出来,还有被原谅的机会,你要是不说,警察就在门口,昨晚我可是问了人家,你以前那些缺德事,够你在牢里蹲个七八年。”
王玉兰警告着,“别觉得你面对的是曾经的家人,大家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要是继续这么理直气壮,站在你面前的就不是我们了,是警察。”
蒋菲菲狼狈的抬起头,看向我们每一个人,她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情绪低沉复杂。
难得,见她认真思考,头发没被剃掉之前,她可还张牙舞爪的要决一死战。
其实我已经数不清,蒋菲菲到底犯过多少错,她开枪中伤我,和徐建森联手谋杀我,她意图害死尚云雅,又亲手谋害徐建森,她气死了蒋国富,更在童年幼时,夹断了蒋轩宇的手指。
她做的错事太多了,使过的坏心眼也太多了,她本该牢底坐穿,可却仗着自己前二十年被抱错的情分,得到了徐建森临死前的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