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呼吸不可避免的停顿了一些，即便是他，也忍不住侧目看向了对方。
片刻后，他听到自己应了一声，“好。”
诚烟的一半灵魂之力，是在江夜身上的。
她的眼神略微冷了下来，想到江夜。
对方是她在很早时候便抚养长大的人，因为想要实现愿望而进入副本，后面意外葬身其中。
她当时原本是打算将他送回现实世界的。
是他一直不肯离开。
所以，她也从未想过，对方居然会在最关键的时候，狠狠捅了她一刀。
剥夺了她的灵魂之力，让她几乎用尽所有力量才将他封印在雪国。
至于这个系统……
在她觉醒的这段时间，应该是能压过另外一面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诚烟的情绪波动。
系统仿佛有情感般，“主人。”
这一次，它喊的是主人。
果然。
回来了么？
在上次玫瑰古堡副本的时候，她便能感觉到不对。
诚烟淡淡道，“他在哪个位置？”
他，指的是江夜、
系统这一次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系统，与之前发布任务的截然不同。
脑海中无数机械般的声音响起。
【信息正在检索中……】
【检索人姓名：诚烟】
【人设：无。】
诚烟的眸光落在了最后那个人设检索的无字上面，略微一顿。
【检测到副本人设位置：虚拟现实世界】
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在最后落下，与此同时，诚烟也略微一顿。
虚拟现实世界。
她之前所在的位置。
对方居然会在那里……
诚烟看向了面前的秦阳，语调轻轻，“你下一个副本是什么？”
因为系统仍然需要灵魂之力维持的原因，所以副本任务仍然在继续。
玫瑰古堡是先前储存灵魂的地方，后面却被江夜利用，用来维持自己的灵魂之力。
她想了想，在心底开口道，“系统，把副本的灵魂之力先储存在第一个副本。”
这应该是所谓，最安全的副本。
至少在她所能掌控到的范围之内。
诚烟的声线平和。
系统几乎是迅速的做出反应，“好的。主人。”
这个系统是她一手创造的，自然也知道在每个时期对方能做出来的反应。
而一边，秦阳也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他的声线微冷，蹙眉，“系统没告诉你方案吗？”
诚烟摇头。
秦阳：“虚拟现实世界。”
他话音落下，诚烟略微一顿，“好，我跟你一起。”
虚拟现实世界么……
她想了想，“你跟之前的天榜第二有过接触吗？”
秦阳道，“没有。”
他的嗓音淡淡，“我不认识他。”
诚烟道，“我们上个副本，江夜按照正常道理来说，应该会死。”
但是结果没有。
秦阳看向了她。
诚烟的眉眼极其淡漠，远比之前变了许多，尤其是相比第一面的胆怯之下。
紧接着，他便又自嘲一笑。
他不也变了许多吗？
在副本之内，人怎么可能不改变。
念及此，秦阳的眸光也在瞬间冷了下来，“你在怀疑什么？”
诚烟轻声道，“我这里得出的结论，现在江夜在虚拟现实世界，但是这个副本，如果不是NPC也不是玩家，是无法进去的。”
她歪了歪头 ，“南先生曾经在系统那边购买过一次复活。”
也就是赌场。
这是她除了系统商城以外，一时心血来潮额外开出来的页面，没有人比她更了解。
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怎么就偏偏被南先生拿到了？
甚至……
又被江夜所利用。
她的眸光冷漠，垂眸。
秦阳呼吸停顿，像是意识到什么般，再度开口，“你觉醒了？”
诚烟没有过多掩饰。
他动作一顿，俨然是极其意外的模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静静道，“好，明天可以一起去。”
诚烟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却未曾多想，只是点点头，“可以。”
说完，便打算离开。
但是紧接着，诚烟却又忽而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了秦阳，“你知道见到一个人心跳加速是为什么吗？”
她的目光灼灼。
但是秦阳却猛然抬头，他的嗓音微冷，带着沙哑，“谁？”
眼底，似乎是有期待的。
诚烟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司黎。”
语调笃定，没有丝毫犹豫。
她对司黎的感觉很奇怪。
或者说，从第一面开始，就觉得很奇怪。
她无法对他升起戒备心，这种信任感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秦阳的眸光像是在突然之间就暗了下来，有些古怪的反问道，“司黎？”
很像喃喃自语，但是声线却冷的惊人。
他垂下了眸子。
又下意识的看了看对方的表情。
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问这句话的时候，也仍然是平和的。
出乎意料的，他的心思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