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嗯。
貌美包租公。
用钥匙解锁后，江淮长指搭在门把手上，轻轻往下按，因为手上稍稍用力，那隐藏在皮下的青色血管就渐渐明显了。
在青年冷白的皮肤上，手型好看，指节分明，手指纤长，搭着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看起来有着几分隐晦的欲色，蛊惑无边。
江淮开门走进病房，林故紧随其后，一眼就看到了抱着膝盖蜷缩在病床上形如枯槁的女人，看到他们进来还往后紧绷地缩了缩身体。
因为看到了陌生的人，女人还神经质地伸长了脖子偷瞄了林故一眼，眼里充满了惊觉和不安。
虽然女人蜷缩在椅子上，却没有一分钟是静止状态的，她总是在不停的缩着身体的某个部位，嘴里念念叨叨着“怪物”“她在看我”“她在窥探我”的话。
“十二号。”
青年沉声喊了病床上的女人。
“这里没有玻璃，也没有镜子，那个人找不到你，也看不到你。”
“不！”女人捂着耳朵激烈地反驳道，“她找到我了！她还说要把我替换掉！”
女人猛然抬起头，手指着林故和江淮，情绪不安惊惧到了极点：“也许我没有逃掉！已经在镜子里了！你们也没有逃掉！你们都是怪物！”
说完，她倚在床头紧紧地缩成一团，不停的颤抖。
林故在书中并没有关于这个女人的故事，她不禁有些好奇，凑过去问江淮。
“她这是什么病？”
女孩清澈的黑眸里满是求知欲。
青年垂眸看了她一眼，透明镜片后，长长的睫毛微不可乎地颤抖了一下，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伸手用食指抵着她洁白的额头将人推远，但好像没什么用，依旧能闻到她身上清新好闻的淡薄荷味。
“过度感知饱和，且敏感。”
林故知道这个。
感知饱和，是一种常见的心理现象，例如一个人长时间盯着或重复写一个字会觉得那个字就越来越陌生。
林故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小声地和江淮说话。
“有病例分析吗？”
青年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蓝色文件夹递给林故。
女孩伸手接过，“江医生，你没有职业道德。”
得了乖还倒打一耙。
青年被气笑了，抬手弹了女孩一个脑瓜崩。
林故疼的‘嘶’了一声，知道刚刚自己那句话挺欠的，她翻开文件夹，看到了第一页纸，是女人的自述。
“有天我照镜子……恍惚觉得镜子里的似乎做了一个和我不一样的表情，但当我仔细看的时候又恢复了。”
“后来，我每次照镜子都会留意观察，有时候一看就是一两天，期间我发现其实这种情况很多……”
“后面我又观察别的地方，反光、水面……那个人无处不在！不！她就是怪物！每时每刻都在窥探我！想要取代我！想要把我拽进去……”
后期症状：怕光，怕黑，怕一切……或许会人格分裂。
林故看完有些震惊，拿着文件夹的手都是僵硬的，从指尖一点点扩散。
青年见她看完，将文件夹从她手中抽出，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本紧紧抱着膝盖蜷缩在床头的女人这时坐直了身体，全然没有了刚刚紧绷不安的样子。
她很舒适自然地坐着，和站在门口的林故和江淮打招呼，“你们好啊。”
林故视线落到女人的脸上，女人在笑……那种很恐怖扭曲的笑。
五官都在用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争抢，脸颊好像都要撕裂开……
林故眼前突然一黑。
一只冰凉的手盖在她眼睛上。
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感觉脑袋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下。
比脑瓜崩轻多了。
林故抽出一点注意，用来比较着。
那人手上用力，转过她的脑袋朝病房门口的方向。
女孩任由青年像弄摆弄关节娃娃一样的动作，她静静地回想刚刚女人说的话以及行为和表情，林故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正如女人之前说的话。
——也许我没有逃掉！已经在镜子里了！你们也没有逃掉！你们都是怪物！
女孩心下惊骇，感觉手腕上一冷。
江淮拉着她的手腕，带着她离开这间病房，反手锁上病房的门，拉着女孩朝走廊的尽头走去。
到了办公室，江淮松开拉着女孩的手，拿起水壶倒了杯水递给林故，看着她这幅像是吓得呆愣的样子，镜片后的桃花眸弯着愉悦的弧度。
唔……有点可爱呢。
青年语气似乎有些兴灾惹祸。
“害怕了？”
林故接过青年递过来的水，听到他的话也没反驳，静静地自己发了会呆没理他。
“她这种情况属于一种接近人格丧失的症状。”
沉默半晌，林故突然说了这句话。
江淮听了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这么了解。
这句话并没有在刚刚给她的那份文件夹的内容里。
青年看着女孩，问她：
“你叫什么。”
“我没叫啊。”
女孩像是还没缓过来，呆呆地应了一句，对上他那有些像被噎住的表情后立马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