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自欺欺人，把自己当做梁绪。企图忘记过去。
就这么，他守着女儿活了一千年。
纪寒玉猜得没错。魏显的资料上，确实不是他遭遇的全部。
那资料，只记录那些研究员对他进行的无止境的残忍实验。
却没有写。
当初他得罪了寇家的人。
所以，他和妻子……
他们不仅有A17这一个后代。
有许许多多。
但只有A17，是他和妻子的女儿。
寇家，不仅要他承受实验的剧痛，还要碾碎他所有的傲骨。让他堕入深渊，让他永生痛苦。
他不仅一次被压迫着，看着妻子被灌下药剂，遭受侮辱。
最后。
妻子还要安慰他，说这不是他的错。
是寇家让他们遭受了这些。
所以，他灭了寇家全族。
而寇嫣珠之所以能活，也是因为寇家后代是她自己给自己戴的帽子，她跟那个和他有血海深仇的家族没什么关系。
“我这样肮脏的人……”梁绪说起自己赴死的计划时，依旧从容优雅。但当他说到那些不堪的遭遇时，他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寇家真的做到了，让他永生痛苦。
活着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折磨。
第429章 二级？我有一级的
在应骄挑衅梁家之前，梁绪一直在沉睡。
直到梁汜从应骄处得知了梁恪的所作所为，开始调查，然后禀告给了梁绪。他才从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苏醒。
又因为确认了应骄是自己的女儿，所以才没把梁家的事物都交给梁恪，继续沉睡。
“抱歉……”
应骄听完，一颗心被死死捏住了。
她从未这样痛苦过。
她不知道梁绪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向她坦白得如此彻底。
抠开自己所有的伤。
只为向她解释。
“没关系。”梁绪喝了一支药剂，平静了下来。
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慈爱。
应骄却不敢看他。
“我叫应骄……”
应骄沉默了一会，犹豫之后，还是告诉了梁绪自己的来历。
她的一生很简单。
没多久就能讲完。
那些曾经，应骄之前也简单和小纪同学交代过。但告诉梁绪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多说了句，曾经对杨遥的羡慕。
她曾不止一次的羡慕过。
杨遥有一个这么爱他的母亲。
温柔，亲切。
就连在工作时杨姨偶尔分给她的一点关心，都能让她高兴很久。
“我叫应骄。”
最后，她这么强调。
只想让梁绪再次知道——她不是A17。
“很好听的名字。”梁绪微微一笑，说：“很适合你。”
他的态度一如往常。
小纪同学说得没错。
他爱的女儿是应骄，是来自末世的应骄！
应骄差点喜极而泣。
“谢谢你，爸……”
虽然喊得有些别扭，但应骄很高兴。
很欢喜。
她开始喋喋不休，跟梁绪讲自己这几天的杀虫的事。其实她觉得没什么有意思的，但她想跟梁绪说。
“如果，如果要走，我想去送你……”
“好。”
梁绪答应了。
之前他想默默离开，也是担心女儿会开口让自己留下。
他怕自己明明想无条件答应她的所有要求，却无力应承。
但纪家小二说得没错，她会理解自己。
他的女儿很聪明，也很体谅人。就算自己难过，也不显露出一星半点，让他这个懦弱的老父亲为难。
“要不要睡觉？”
纪家小二说她上过战场后都会做噩梦，所以梁绪去到琴房，在女儿盖上小被子的时候，为她弹琴。
他没有唱歌。
因为他也不会。
父女两个的短板短在了一块，都是一样的歌唱黑手。
不过梁绪会讲故事。
讲得很好。
应骄没多久就睡着了。
“晚安，我懂事的小公主。”梁绪浅浅俯身，透过投影摸了摸应骄的头发。
第二天。
应骄起床时战舰已经抵达了第二军。
肚子有些饿。
就连阮弈给的营养液都喝了三支才饱。
应骄清点了下空间纽扣里营养液和药剂的数量，然后就发信息，请阮弈再帮忙多做一些营养液。
阮弈不缺钱。
所以应骄说会给他送牵云丝。
阮医生：你居然有牵云丝！！
很震惊的样子。
阮医生：二级的有吗？我想做件衣裳，听说穿上之后防御力高得吓人！
阮弈以为应骄是在哪买的牵云丝，所以还想问应骄能不能帮忙买一些。
应骄：我刚把绿林星的虫窝端了，准备给你送几斤一级的。
牵云虫虫母的那个巢穴大得很。
整理出来能有上千斤一级牵云丝。
好歹是在韩凉地盘搞的材料，且对方出人手又出装备，所以应骄也没完全把一级牵云丝霸占。
也分了一些给他。
其他等级的牵云丝她能分到三成，全拜托韩凉送去了千征。
阮弈：！！！
阮弈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