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去了,你跟上。”徐姝如法炮制,将疾行符拍入自己体内,如残影在林间穿梭。
许竹然纵身一跃,跟上前面二人。
疾行符到了徐姝所设的目的地处自动作废,妇人轻轻摇晃了下身体,被身后的徐姝稳稳扶住。
苏若烟这边却有些不顺利。
美目轻蹙,她沉声问:“我真的不能上前跟随?”
“不能。”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拦在苏若烟跟前。
“它会杀人就证明它是恶妖,方才不反抗说不定是有别的预谋!”苏若烟心急如焚,那妖已被带走,若它真是假装,押送的那些人没一个活得下来。
被冲的人一怔,随后笑道:“定是那畜生怕了,这有何奇?”
“我灵溪勇士上百,一个畜生自能制服。”
“恶妖作祟,伤人性命怎可能束手就擒?”
围观的人群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娘却极为不屑:“不就是个哑巴妖,日日蹲守在溪边张望,就是个没用的,说不定都不是他杀了老程家的两人,只是正巧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刚才接苏若烟话的那个男人圆目怒瞪:“与你何干,还不退下!”
大娘这才闭上嘴,但神色依然不以为然,十分看不起那妖。
苏若烟凝视着地上摆放的两具尸体,皆是被利爪穿心而死,伤口上还有浓厚的妖气。
妖气经久不散,如黑墨般萦绕在已死之人的胸口。
苏若烟握着剑的手紧了紧,眉心一蹙。
这分明是恶妖,为何那么轻易便束手就擒,被几个村民压走。苏若烟有心想跟上去看,却被另外一些人拦住,为首的便是对面这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
“灵溪村发生的事自有我们灵溪村的人处理,就不劳烦娘子了。”
男人的话音刚落,忽然有一妇人从苏若烟身后的人群中挤出来,从她身边跑过时胳膊撞了她的。一个冰凉小巧的东西落入苏若烟手中,她蹙起的眉瞬间舒展,神色有些惊讶。
妇人看到地上的尸体,神情恍惚的走到跟前,倒地痛哭。
徐姝和许竹然也走到苏若烟身边,她蹙着眉和苏若烟传音:【苏姐姐,死的这两人是这妇人的夫君和婆母。】
苏若烟对她略略点头,望着悲怆痛哭的女子沉声叹息。
周围人见她哭的惨一时间也都唏嘘感慨起来。
“定要将这该死的妖千刀万剐!”
“施以火刑,不然如何泄我们灵溪村人心中之愤!”
……
“好了。”虎背熊腰的男人皱眉抬起手来,周围愤慨的声音一顿,随即消失,就连地上痛哭的妇人的哭声也小了不少。
徐姝心中惊讶,苏若烟见此状眉心蹙的更狠。
他点了两个人出来:“帮程氏将程老三家的和她家大郎收敛了。”
说完转身欲走,却被许竹然叫住。
“我们将往西去,不知可否在贵村修整两天?”他唇边含着恰到好处的笑,说完从荷包中掏出一块不小的碎银。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别说偏僻的山村。先前怼过苏若烟的大娘第一个窜到许竹然跟前:“我家宽敞,绝对够郎君和娘子们住。”
说完生怕别人和她抢,大娘从许竹然手中半拿半抢过碎银,推着徐姝往南边走:“就在近前,没两步路。”
徐姝一时不察被她推得往前踏了一小步,许竹然刚刚还和颜悦色的脸沉下来:“松手。”
大娘叫他一吓,不自觉松开手,身上凌人的气势也一滞。
“没事,走吧。”徐姝扯着许竹然的袖子带着他往前走,苏姐姐面色沉凝,肯定有话要同他们说。
大娘讪讪的跟在几人身后,途经妇人时心里不快,寻着她撒气,转头呸了一口,“装模作样,说不定心里怎么乐呢!”
妇人仍低声啜泣,没抬头与她争辩。
徐姝却将这番话听入耳中,回头看了一眼低头哭泣的妇人。
大娘确实没说谎,她家离刚刚那地方不过数十步远,在这家家户户分门独栋的山村,算得上是妇人家的近邻了。
大娘带几人去看了屋子,青瓦白墙,有点江南那边徽派建筑的模样。年头久了,墙有些发黄,但在村里可以说是头一份。徐姝四处打量,看来这大娘家里也算是村里的富庶人家。
见几人选了屋子安顿好后,大娘转身欲走,却被徐姝叫住:“不知大娘刚才和那夫人说的那番话是何意?”
徐姝笑眼弯弯时招人亲近,她又十分上道的从荷包里摸出不少铜板塞进大娘的手心。
掂量了下手中的分量,大娘脸上的笑意真切了些,提起妇人,脸上的神色又转为厌恶:“她惯会装模作样,今日哭的那样凄惨说不定心里有多高兴。”
“为何?”苏若烟好奇。
他们包下了她家的一个小院落,院里的葡萄藤下架有秋千,旁边还摆了张木桌,边上有几个板凳。
大娘来了兴致,拖来一个板凳坐下,与她们细细道来。
“娘子有所不知,这程余氏本不是我们这的人,几年前说是家乡大旱逃难到这边。为了在这有个落脚地,她自己找上了程家大郎这个鳏夫。”
说到这,大娘的嘴一撇,啐了声,“都不好说出来腌臜你们这些小娘子的耳朵,不过她勾人的功夫确实有一套,不过几天就迷的程家大郎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