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烟不愧是女主,行动力极强,才和她说完话,转眼间人就消失不见。
徐姝有些羡慕:“苏姐姐这移步换景可真省事,哪天我一定要向她学习一下。许竹然,你会吗?”
佛桑的那晚又在脑海中翻来覆去的重映。
许竹然垂下眸,长睫轻微颤动,下意识脱口而出“不会。”
回神时谎话已然说出口。
“这是天山宗是秘术。”
“啊~”徐姝可惜的叹了声:“我还指望着能学会然后瞬移去长安呢,这样就不用御剑了。”
“移步换景有距离限制,且只适合金丹以下使用。”许竹然耐心替她解释:“境界到了金丹后,你调动灵力随意往前踏一步便是别人的移步换景。”
徐姝下巴抵在筷子上点点头,想起来苏若烟和她说修士在人间是要被压制灵力的。
想明白后徐姝也不纠结,从油纸上拿了一个包子,正准备咬一口却听许竹然说:“阿姝还没为我解答困惑。”
徐姝面露疑惑,许竹然目光停驻在她的发间:“这绢花,可是温郎君送的?”
“你说这个。”徐姝摸了摸戴的绢花:“你送的。”
“你忘啦?就你诓我进小纸人身体那次,后面我们还去做了好人好事。”
“我记得那是个珠花摊子。”
“对。可是没有一对的珠花,这是里面唯一一对绢花。”徐姝对他微微晃了晃脑袋,绢花下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也轻晃:“好看吗?”
一副求夸奖的模样,少了些平日里的娇纵,多了些乖巧。许竹然便忘了克制,控制不住往她那边微微倾身,抬起手在她发顶轻轻拍了拍,收回手时又剐蹭了那绢花下摆的流苏。
衣袖蹭过她的眼睫与鼻尖,徐姝呼吸一窒,脸上的笑容僵住,那点寻求夸奖的小心思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竹然神色已经平复,刚刚抚过她头发的手垂在袖中,轻轻捻着。他做出一副愧疚的样子:“方才一时间没控制住对徐娘子的情意,行为孟浪,徐娘子若是不悦,如何责罚我都接受。”
……
戏过了,大哥。许竹然要是能有这个觉悟,那也不是许竹然了。
“摸头而已,在我们那边,无非就是兄长对妹妹的表达亲近的一种方式罢了。”她一脸正经,像是在科普专业知识。
【无非这哥哥是情哥哥罢了。】心愿学着她的句式阴阳怪气。
许竹然演不下去了,一双眼如沉潭般望着她:“徐娘子的家乡,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徐姝不想再和他扯皮,“唰”的站起身:“聊这些没意思,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去查案吧。”
说完后率先往外走,走的太急不小心踢翻了板凳。她下意识的看了许竹然一眼,又快速的转回来,扶正板凳后快步走出院子。
她神色窘迫,许竹然的心情却好了不少,慢悠悠的起身追上她,与她并肩而行。
两人到程家门口时,程余氏正对镜默默垂泪。徐姝轻扣木门:“夫人,不知我们可能进去?”
片刻后,程余氏为他们开了门,清丽的脸上还挂着未擦干的泪痕。见是徐姝和许竹然,福了福身:“昨日多谢娘子和郎君。”
她一身素色,头发只随意拢起带了朵白色的绢花,眉心似蹙非蹙。昨日大娘说的话在脑海涌现,徐姝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妇人。娇弱柔顺,像一朵需要呵护的花。
“二位进屋坐吧。”程余氏领着他们进屋,拿了两个草编的凳子出来递给他们:“近几日倒春寒,我去烧些热水于娘子。”
徐姝忙对她摆手:“夫人不用忙活,我们今日来,是有些事情想和夫人打听。”
程余氏听了这话,秋水眸中含着疑惑:“不知娘子想打听何事?”
这徐姝倒不好问了,毕竟是有些得罪人的问题。不管这夫人是否真如大娘所说厌恶程家郎君厌恶的不得了,这问题问出来也是不适宜的。
正在纠结时,温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程家大郎平日里可有得罪狠了结了怨的人。”
“夫人与程家郎君的关系又是如何?”
许竹然,你果然是最靠谱的小伙伴!
程余氏有些愣住,随即眉头蹙的更狠,秋水眸中湿意渐起“家中新丧,郎君为何问这剜人心的话。”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徐姝算是见识到标准的美丽哭戏了,许竹然却被她哭的有些心烦,言辞间更冷了些:“你夫君的死另有原因,杀人者并不是那怪物。”
哭声停顿,气氛诡异的寂静了几秒。
,
第36章 灵溪怪物(五)
◎兽爪铁器◎
妇人像是被骇到, 面色发白,半天回不来神。
“郎君可有凭证,不然这可是胡乱栽赃人。”她拭去面上的泪珠, 眉心蹙起:“昨日大郎和婆母毙命的伤口处有妖气缠绕, 如何会是人为?若真不是那怪物下的手, 村里人定会怀疑我,所以还请郎君先让我见了凭证。”
徐姝有些惊讶的微扬眉梢,这妇人看似柔弱无助,实则头脑清醒冷静。虽说先前怀疑过是她下手的可能性, 不过时间对不上。目击者惊声尖叫发现怪物害人时, 程家大郎和老程氏刚刚毙命不久。昨日他们遇见妇人的那小溪离她家有段距离, 四周都是丛生的荆棘, 只有一条大路能通到村子里。身体康健的人走过去都大约要一刻钟, 更别说她还怀着身孕。第二, 那程家大郎再拉胯也是一个男子, 在力气上天生有优势,想制住一个娘子并不困难, 所以她的嫌疑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