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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暗涌_礼也【完结】(124)

  钟蓉约定好了时间,说会在那天找上门来和她聊一聊离婚的事情。

  漆司异的母亲太软弱,也最会逃避。她那天把漆司异送去了娘家,也故意躲开,一个人去了山上寺庙给佛珠开光。

  那是个下雨天,车子打滑。

  漆母没得到救援,悄无声息地失去了呼吸。

  那年漆司异11岁,被匆匆送来美国读初中。更讽刺的是,他是在近两年后才得知了母亲早就去世的消息。

  因为全漆家的人都在帮忙瞒着漆司异父亲的这件丑事,不敢让他知道他母亲是间接被父亲的出轨对象逼走,才导致了这场无妄之灾。

  漆父忌惮小小年纪的漆司异会记仇,彼时的父子关系早已经水火不容。

  再后来,是在他读高一那年,被告知了家里住进来了一对母子俩。

  有过被瞒一次的经验,那时的漆司异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大张旗鼓地回了国。

  全家人还是很提防他,毕竟也是在那同一年,漆父来美国找他,却彻底地失联。

  施今倪听到这,想起了漆老爷子曾经也说过这件事,甚至连钟蓉当初也对这件事渲染过很多次。她不敢细想,也不愿意去猜测漆父的失踪真的和漆司异有关。

  他就在自己面前,他这个时候只是需要自己去抱抱他。

  于是施今倪放下了那瓶酒,半蹲在他两膝之间,埋进了他胸口。手掌慢慢地拍在他背上,脸颊贴在他心脏那。

  “漆家没有真心对我的人。他们怕我,恨我,防我…可惜我天生命贵,一个个的都得仰视我。”

  她仰头,有些虔诚的姿态:“我和他们有区别吗?”

  “你吻过我。”漆司异掐着她的腰身,把人拎起来坐在腿上。

  施今倪脑袋一低下,捧着他的脸细细密密地接吻,彼此嘴巴里都是酒液的清甜味道。

  “I could die for you,(我本愿为你牺牲一切)

  How could you not know,(你怎能装作丝毫未觉)

  I was in love with you,(我曾为你坠入爱河)

  But you bragged in cold, (可你总是空言虚语)”

  楼下不知道是谁的黑胶唱片机在放歌,声音调到了最大,盖住了夜晚的其他响声,暗潮汹涌的曲调遥遥地传到楼上。

  施今倪被抱起来,脚尖踹倒了茶几上那罐还剩一半的啤酒。酒水顺着桌沿往下滴落,而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扯落他的浴袍,心口澎湃。

  躺到了床上,整个人白里透着粉,陷进鹅绒被里。

  酒精明明只有一点,这会儿却什么记忆都往外冒。施今倪让他关上阳台门,仰长了被采撷的脖颈:“你……你不是说要弄死我吗?“

  漆司异拇指摁着她下巴,不让她躲。捞着她腰,蹙眉含上去:“说爱你你不信,气话倒是最会记。”

  看着自动窗帘全关上,房间里只开着两盏壁灯。她紧紧闭着眼,小声道:“你不是喝了很多吗?没喝醉啊……”

  “没有,只喝了一点。”他唇贴着她后颈,说这话时,那股异样的颤栗和酥麻感都一下冲了上来。

  Was I being lied, too?(我是否也曾被欺骗?)

  You\'re breaking me down,(你最终令我失望)

  Don\'t know what I should do when you gone around(你的离开令我无所适从)

  I\'m leaving without your love(我甚至未曾拥有你的爱)

  I have no choice,(我别无他法)

  I know i’m being lied to(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

  歌还在放,但彼此都分不出心去听了。

  漆司异反手摘了腕表,浴袍褪去,他脊背左侧蔓延的一处暗黑纹身这才展露在她眼前。

  施今倪舌头被掠夺,后腰被掐得有些疼。透过墙上那面大型全身镜看见他的纹身,说句话都含糊:“那是什么,荆棘吗?”

  隐没在阴影中的人鱼线条在她指腹的轻柔触碰下绷得更紧,他在她耳边闷声回答:“是神经元。”

  是涅槃重生的神经元概念图,在他差点酗酒死了的第二天纹上的。漆司异荒废过一段时日,但也因为欲.念未填满,重新站了起来。

  桌上的手机在响起时,那一下深得可怕。

  施今倪狠狠咬住他肩膀,在挺起身时看见了手机上的名字。因为不是列表的联系人,那上面只有工作室的备注。

  她满身香汗淋漓,在灯下的眼里都是亮晶晶的,眼泪一下掉出来:“是向柠!你……”

  “哭什么?”漆司异不解地亲她眼尾,以为她疼。又伸手过去把吵个不停的电话挂断,静音丢在了地毯的远处。

  “你滚!”施今倪要被他这云淡风轻的态度气死,“你找她去,反正你们老熟人。”

  “你在胡说什么?她是漆仲的女人。”他咬住她侧颈,控制力道,“我这几年连梦里都是你,哪有别人?”

  这本该是句情话,但施今倪的重点偏移开。

  漆仲?他伯父?

  她细细地喘着气,反应过来了:“你……你纵容她当你伯父和钟姨之间的插足第三者?”

  漆司异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向来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人。钟蓉自己都是小三专业户,既然如此,她婚姻里也值得有向柠这种存在。

  施今倪不知道该对这种事情表达什么态度,又慢慢捋清地问:“那次在茶室,是钟姨来抓奸对不对?所以她才躲到你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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