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个凶巴巴的呵斥语气,可无奈这点子阻拦挣扎在季世子面前就和闹着玩儿似的,季路元来回躲着她的手,不仅不收敛,反而还变本加厉地将作怪的阵地由后方扩大到了侧方,
“你看,这里也很软。”
手指极为灵巧地挑.开了一点系带,生着薄茧的指腹狡猾地潜进去,很快就将那一小截.莹.白摩挲得染了桃.色。
郁棠被他捏得笑意愈盛,下意识就想从他怀中退出来,
“季昱安你,你不许再……”
她向后欠了欠身,明明想要闪躲,然却适得其反地将腰.腹处的空间让了出来。极善伺机而动的季世子随即发现了这点漏洞,坏心地挑了挑眉,一脸荡漾地动了动手臂。
“季昱安,”郁棠眼疾手快地攥住他两根手指,“你够了,就算再软也不能被你这么……”
她边说边气势汹汹地向下一压,柔嫩的掌心却在此时出乎意料地热了一热……
?
这是……
掌心被震得又是一麻,郁棠怔怔眨了眨眼。
她似乎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季路元总是说她很软了。
毕竟和此刻掌中蓄势待发的竹骨扇比起来,她确实是要更软一……
呸!
后知后觉回过神来的小公主倏地噤了声,随即便受惊似的往回抽了抽手。
“阿棠……”
季路元的身躯也僵硬了一瞬,他下意识地向后退开了一点,然而很快就又轻.喘着靠了回来。
汗.湿的眉心得寸进尺地抵上了郁棠的眉心,季路元看着她的眼睛,语调喑哑着意有所指,
“我还是有些累……”
他用气声呢喃了一句,
“平日都是我自己……这次阿棠能不能帮帮我……”
黏黏糊糊的语调像是锅子上蒸腾开来的沸水,郁棠被这热气氤得脑袋发麻,“你,你就算再累,也总可以……”
季路元打断她,“但阿棠不是都说心悦我了嘛,难不成真的是说来骗我的?”
“我哪有骗你!”郁棠扬起眼眸,软软地瞪了他一眼。
她顿了一顿,“可,可是我,我不知道该如何……”
断断续续的低语近乎于语无伦次,郁棠感觉自己已经不大会说话了,
“我从来都没有……”
“无妨的。”
季路元凑上来含她的唇,左手搭在她背上,右手同时引导着她的两只手,
“我可以教你,阿棠愿意试着学一学吗?”
郁棠早已羞臊得快要升天,这话在许久之前,季世子也曾问过她,只不过彼时他们尚且还只是无比纯洁的玩伴关系,且学习的内容也是一本颇为晦涩难懂的部族语言书籍,而非这般……
郁棠自欺欺人地闭上了眼睛,“我,我可以……试着学……”
——然后她就被尽职尽责的季夫子手把着手,酣畅淋漓地教了个彻底。
……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郁棠都感觉掌心微微发了疼,昏暗的卧榻间才终于弥散出一股微妙的气息来。
季路元眼角泛绯,他沉沉笑着,如同少时夸赞她的功课一般,喘.息着夸赞了她一句,
“阿棠学的真快,好聪明。”
……
日头升得更高,青竹领了郁璟仪的命令前来敲门,“公主,我们公主让我来问您,两刻后是否要与她一起出街?”
换乘的官船还有三日才能准备好,郁璟仪昨日为了掩人耳目,乱七八糟的东西火急火燎地买了一大堆,其中真正有用的却没多少,是以今日还需要出门一趟。
房中毫无回应,安静得仿佛没有人,青竹心下疑惑,又扬声问了一遍,郁棠略带颤抖的声音才从里间微弱地传了出来,
“好,两刻后我去璟仪的院子里寻她。”
*
说是两刻后,但直到午时二刻,郁棠才慢吞吞地来了郁璟仪的院子。
郁璟仪彼时已经走过了期待,燥郁,愤怒的三个状态,正心如止水地坐在小院里吃核桃,瞧见郁棠进来了,也只是轻轻抬了抬眼,不咸不淡地呵笑了一声。
郁棠顶着一脸讨好的笑容迎了上去,攀住郁璟仪的一只胳膊献谄道:
“走吧璟仪,我们出街去。”
郁璟仪一时未应,少顷之后才叹出一口气,“罢了罢了,我同你计较什么,想也知道你是因何而误了时辰。走吧,马车早就候在院外了。”
她说着,随手将掌心里的核桃壳掸到石桌上,袖子敛了敛,作势要去牵郁棠的手。
郁棠反应极快地躲了她一下。
郁璟仪垂眼瞧了瞧自己的掌心,“核桃壳都已经擦干净了呀,你做什么,嫌弃我?”
郁棠讪讪一笑,“怎么可能?”
她十分羞耻又颇具深意地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是怕你日后知道了嫌弃我。”
郁璟仪:?
二人最后还是手挽着手上了马车,季十九这两日得了郁璟仪不少好处,本身又是个喜爱凑热闹的孩子心性,故而主动揽了今次出门的把式差事。
蓝顶棚的马车自驿馆侧门驶出,平稳地行向了四方街,韶合公主大手一挥,极其豪气地表示今日看上什么随意买,所有的银钱她都一并承担了。
季十九当即便跑去了一旁卖糖菓子的小馆,郁棠则随意进了一家成衣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翻动着摆在架子上的裘帽。